“我呸!”话音未落,就听树顶上一声嗤笑,毒一戒那张狰狞猥-琐的脸从树杈里探出头来,一脸还没睡醒的模样,骂道,“你们白道真是从来没变过,但凡出了事只会找我们背黑锅。他妈的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我毒害淮山门?他们配吗?”
箫大长老:“……”
老六也十分不感兴趣:“你听到了,此事同我们无关。回去禀报盟主,我们教主要陪夫人,没那个功夫跟你们浪费时间。再有下次,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说着轻轻一掰手腕,发出清脆咔哒一声,又十指逐一握拳,骨头咔哒声不绝于耳,令箫大长老忍不住吞咽了几下。
“我可没说这事同毒一戒有关。”箫大长老没办成事,为难道,“但这是盟主的命令,他有事要同秦教主相商……”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六一偏头,面无表情道,“打一顿捆马上让他们自己回去。”
几名暗卫立刻抓住了箫大长老的肩膀,按头的按头,压手的压手:“是!”
“等、等等——!”箫大长老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挣扎起来,“我是武林盟大长老!你们不能——!”
吁——
秦麟打了个响鼻,一甩长长马尾,啪地抽在树干上,树叶簌簌而落,高大的黑马趾高气昂往后退了一步,露出身后的主人来。
几人立刻安静如鸡。
秦岚之是趁着自家夫人入厕才溜达过来的。他一手拍了拍黑马的脖颈,漫不经心道:“大长老,你是武林盟的大长老,不是我万壑宫的大长老。”
此话一出,便令箫大长老脸色惨白一片,如被人掐住了脖颈的公鸡似的,半晌才挣扎着扯着嘶哑的嗓子道:“秦、秦教主,我得了盟主令,需得请您去一趟淮山门。”
“毒一戒已经说了,这和他无关。”
“没有证据的事,自然不能无缘无故扣在万壑宫头上。此等不公不义之事,武林盟第一个不会答应。”箫大长老硬着头皮,垂下眸光敬畏道,“但如今江湖上又起了不少对万壑宫不利的传言,盟主也是担心您和……”
箫大长老看了眼不远处的茶寮,将“尊夫人”三个字吞回喉咙里,别扭道:“您也知道,盟主怎么说也同谢三公子有血亲关系……”
“好一个血亲关系。”秦岚之倏地抬眼,视线犀利如鹰眸般瞪住了眼前人,“蒋雷泽都不敢在我面前说这几个字,你倒有些胆量。”
蒋雷泽正是如今的武林盟主,想来除了秦岚之,也没有第二个人敢直呼其名了。
箫大长老瞬间汗如雨下,后背立刻湿透了,膝盖一软差点给人跪下:“秦教主息怒!我只是、只是……教主息怒!”
“把人捆了丢山崖下去。”秦岚之冷着脸,转身就走,“能不能活,看你们自己的命吧。”
“秦教主——!”
明明风和日丽,阳光大好,这小小的树干阴影后却如遭了雷霆之怒,乌云盖顶,阴风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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