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力量若完全操控,执掌一族风云不在话下,可鲛物是百年难遇的珍物,灵性异常,凡人尚有异心,能拿鲛心奈何呢?
孟临之正了正色,观溥渊面色冷淡,开口:“我的话另外一番意思亦在劝你三思而后行,昨日我翻遍所有的古籍不得解,却从一本已有不少年头的艳史话本上看到个故事,故事虚虚实实假假真真后人不知晓,但宗长不妨一听。”
溥渊眸光平静,孟临之继而道:“弋都王朝的国王夜温澜,传闻他在一场海上战役结束后意外捕获到一只鲛妖,其后为了扩大征伐,饲鲛十余年,每一次海战都靠着鲛妖的力量掌弄风雨之势,海战有天帮助如虎添翼,此后每一场海战节节大胜,连续吞并了十余小国。”
“夜温澜不光是海上战神,听闻他还善弄蛊术,因此才借了势头降助鲛妖。不过弋都王朝辉煌十余载,其后不明原因一朝倾覆。”
“那话本里头说是夜温澜被鲛人魅术反噬,翻弄海浪的战神自饲鲛以后居然遣散后宫,此点引发争议。有人认为夜温澜动了真心,还有人认为是鲛妖魅术作祟,这夜温澜遭鲛人反噬,供其驱策。那么大一个王朝的国君,一夜间离奇消失,无论在史书还是艳史话本里头都没有详细的述论,如此威风连鬼见到都让路的煞神,宗长说为何?”
孟临之正色,对溥渊行了个祭司之礼:“饲鲛不祥。”
此时曲黎族的大祭司语重心长地开口:“宗长切勿动情,一旦察觉鲛妖有魅心之意,须当警惕。”
夜色将散,溥渊穿过回廊,颀长身形渐渐隐没在林中的灰白之色间。
负责看守的小祭司看到大宗长来了,连忙捂嘴打了个呵欠,上前轻声道:“鲛还未醒过。”
溥渊拂衣而入,立在水潭边注视着蜷缩一动不动的鲛物。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一旁的木箱,今时傍晚小仆收拾箱子时,仿佛当在收拾宝贝似的。
须臾之后,溥渊坐在石块上静坐,将木箱揭开。
小仆在箱子内置放了满满一箱子的物什,溥渊面无表情的拎出第一件。
是一盒用精心备好装藏的花糕,鲛物正因为要吃花糕才来了宗苑,听小仆说起,鲛物宁肯吃到腹部撑鼓,食物滞涨,也不能少吃一块。
鲛妖贪妄,连人间杂食都如此执着,可谓痴。
溥渊取出第二件,几套叠放整齐的衣裙,时下盛行的样式,才送到宗苑没两天,颜色娇艳。沉默的宗长顿了顿,不合时宜的想偏,鲛物还是穿那一身湖蓝裙衫入眼。
第三件,是一套笔墨纸砚。
鲛物虽字不成字,握笔摇晃,尚且余下几分耐心,每日肯听李管事传授,可惜字迹别扭弯曲,让人看了直摇头。
第四件,都是些小玩意儿,手摇小木鼓,竹削短箭,拢共不过几件,据小仆所言,鲛物每日都要玩上片刻,这手摇小木鼓还让冬月串了红绳,说是可以挂在手腕上时时带着,百年鲛妖,心性却如此稚幼。
余下几本书籍画卷,皆是教诲学识礼节。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