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子拿了两把伞送到火房,方才小鲛来时没拿伞,这会儿雨势变大,他要把人接回去才行。
怪老头看到刘松子,晃晃手:“带娃娃走。”
刘松子“哎”一声,还给老头儿留了一把伞。
仆将伞一大半遮在鲛的身上,嘟囔着:“今年雨水比去年还多哩,当心路滑,如今天冷,雨水也多,石头上时不时生些青苔出来,踩在脚底板滑脚,每年冬天来送菜的人都能踩到青苔滑倒,清理都赶不上它生长的速度。”
小鲛搓搓笼在袖口下的手,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青苔。
刘松子又道:“前些天好像是怪老头生辰来着,也不记得他几岁啦,可惜生病,不然冬月跟我还能给他庆祝庆祝。”
外头越冷,仆的话就越碎,好像说得多身子里头就能热起来。
“哎,好久以前听说怪老头年轻的时候有个孩子呢,后来病死在冬天,老头儿就时常发疯,他做那么多点心,就是因为小孩喜欢吃,如果那孩子健康长大,如今应该都让老头儿有个可以叫他爷爷的大孙子了。”
仆说着说着,疑惑道:“公子,您为何越走越慢?”
话音刚落,就见小鲛掉头就跑。
仆连忙带着伞追上去。
小鲛跑回火房,站在门外朝里探了探脑袋。
怪老头正在熬大锅面,见他回来,以为是馋嘴了,笑呵呵道:“小娃娃不能带太多点心咯。”
小鲛望着老头儿,出声叫他:“爷爷。”
鲛说完就走,差点没撞上追来的仆。
刘松子手忙脚乱,既想给鲛撑伞,又想掏出块干净帕子替鲛擦擦脸上的雨水,嘴巴碎碎念:“怎么又跑回来了。”
小鲛摇头:“鲛也不知道。”
他越走越慢,再次折回身。
刘松子紧跟着鲛回到火房门外,见屋里的怪老头在火灶前蹲下,手上拿着壶,一口咽一次酒,边咽边伸手往眼睛抹了抹。
小鲛这次离开了。
入夜,堂屋灯火通明。小鲛在火房吃了许多怪老头做的点心,用晚饭的时候一直戳着木筷玩。
刘松子见鲛总是张望,就哄道:“宗长今夜怕是赶不回来用饭,您多少吃一些。”
小鲛百般聊赖,困倦地又等半时辰,耳朵动了动,立刻扔下竹筷朝门外跑。
仆一路叫一路追,小鲛在门后遇到刚进大门的宗长,以及身后从马车跃下走出的大祭司孟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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