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瞥见灰衣少年走路都哆嗦的腿脚,进屋后打开包袱,取出里头他前两年就不穿的衣物,递给对方。
灰衣少年苍白的脸顿时涨红:“不,我不能收……”
鲛最会装生气,他怒眉背身,轻而易举就骗了个半大半小的孩子。
“我、我收……”
鲛满意地点头,除衣物外,还有两双他搬来时穿不上的鞋子。他的身形比少年跟屋里的老人都高挑,这些穿剩的衣物一老一小都能穿。
灰衣少年抱着衣服无声淌泪,哭得抽抽了才先去给躺在床上的老人换,换好后才轮到自己穿。
小鲛坐在屋内抿了几口粗糙的茶,和少年说话。他东一句西一句,看到少年用木棍在地面写字,弯曲蹩脚的字迹,少年脸涨的通红。
“我……我……”
鲛问:“你想识字啊?”
少年脸都快垂到脖子下:“……嗯。”
小鲛合掌一拍:“那太好了!”
“阿渊给我准备了好多字帖,我还有好多书,明日抱些过来给你。”
灰衣少年傻愣愣的,小鲛叹息:“我看了好多年的书,阿渊总叫我写字,我都不想写那么多。”
话音刚落,门外就走近了个人影。
小鲛笑出声:“刚说阿渊坏话,阿渊就过来偷听。”
溥渊看了眼少年身上的衣物,少年立刻起身,紧张地再一次想鞠身道谢。
小鲛拉着人,哼一声。
少年站在原地僵硬的不知道如何摆手脚。
趁溥渊给老人看病,小鲛将自己想送书的打算告诉对方。
鲛费尽口舌,最后答应了阿渊每日多练一副字帖的要求,多写字才能将文房内的笔墨和书都送一些给人家。
回去的途中鲛嘴唇都要撅上天了,他一会儿喊冷一会喊疼,溥渊将伞给他说要背他回去,惯得这鲛搂着溥渊的脖子,闷闷哼哼几声。
“阿渊不爱鲛啦,要鲛写越来越多的字了!”
“鲛都写了一百……已经超过一百年的字。”
小鲛趴在溥渊背后咬溥渊的耳,咬着咬着又舍不得下狠嘴。
溥渊听鲛胡乱编排自己的坏话,无可奈何地压下嘴角,实在忍不住笑了笑。
“道理都在你这边,我不讲理。既然我不讲理,那小鲛更要听话。”
小鲛抿唇,故意歪着手让雨线落在溥渊发髻。
“阿渊不讲理!”
溥渊侧目:“究竟是谁不讲理。”
小鲛将伞挪回溥渊头顶。
片刻弱弱地开口:“好嘛,是鲛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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