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在这里住过一晚,孟婆婆对我们有一宿之恩,既然都走到这里,也顺便探望。他老人家最近可好?”
迟肆不动声色询问起孟婆婆的情况。
“挺好的。”玲儿笑答:“孟婆婆身体比村中好些年轻人都要健朗。”
“孟婆婆是什么时候搬来村子的?”
“这我可不知道。我出生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了。听我爹娘说,他们出生的时候她也已经在了。孟婆婆平日不和村里人来往,大家对她不怎么了解,但她应是村中年龄最大的一位。”
迟肆附到杨闻拓耳边,悄声炫耀:“年龄这么大不可能是凡人。我是不是没说错。”
“她从一千多年前就住在这里?”杨闻拓有些惊奇。
“应该没有这么久。”迟肆解释,“法器被埋在这里的某个地方,后来才渐渐生出器灵。”
此时玲儿已走到院门边:“我今日没在村中见过她,她应该在家里。”
她重重敲了几下门,大声喊道:“孟婆婆,是我,玲儿。那年在你院子里住过的人还记得吗?他们来村子探望你了。”
叫门之后,院内并无动静。
“孟婆婆不在家中?”谢观河问。
“她在。”迟肆能肯定。
虽然一丝灵气极其微弱,若有心去探查,还是能分辨出一点不同于天地清气的气息。
“这个世界无论修士还是法器,灵气都太弱。我要靠得很近才能查探到。”他假装朝杨闻拓诉苦,实则暗含炫耀之意,“在幽天要找修士就很容易。”
杨闻拓斜了他一眼,已经累得不想理会。
“孟婆婆平日应门就很慢。”玲儿也解释,“可能是年纪大了,在门外等一会就好。”
她刚说完,院门悄然无声打开一条缝隙。
门缝中骤然出现一只眼睛。
眼色浑浊,下垂的眼皮盖住一大半眼目,一动不动看向门外,带着一股沉沉死气,却又似乎隐隐约约闪露一股刀光,无端让人心生寒凉。
“孟婆婆,你还记得他们吗?”玲儿又说了一次他们的来意。
除了玲儿,孟婆婆平时不让别的人进她的院子。
浑浊又似锋锐的目光从离门最近的谢观河身上扫过,视若无物一般又看向其他人。
杨闻拓和身后站着的几名亲卫也没让她的目光有任何变化。
直到看见旁边的迟肆。
“你来了。”苍老粗粝的声音突然响起。音调并不大,院外众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也莫名生出一点冷意。
“来了。”迟肆扬了扬嘴角,轻狂笑音中有些懒散的痞气,仿佛眼前站的并非一个八十老妪,而是年方二八的妙龄少女,“你一直在等我?”
“请进。”孟婆婆转身走入院中,“院子小,只容得下三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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