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凡人,此前从来不信神仙鬼怪。那些传奇话本中的心魔梦魇,向来只当做幻想故事,一笑置之。
即便如今遇到真仙,颠覆了人生观念,但也知生人的话听听就行,不可随意当真。
何况说话的还不是人,是个不知究竟什么东西的魔。
要是别人的话,听什么信什么,他也等不到活着坐上王位。
心魔一楞,像是被他的话伤了心,艳色张扬的眉目显出几分惺惺作态的委屈:“圣上不信我,令我好生难过。我对圣上之心天地可鉴,怎会舍得欺君。”
半晌之后,他又低笑道:“我想给圣上说的趣事,还没讲完。圣上可知,那道灵脉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圣上难道不觉得眼熟?这样的伤口似曾见过?”
“阿季,你好好回忆一下这样的伤口究竟在何处见过,便能清楚,我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杨闻拓身形霎时一顿。
他第一次见到地脉,对灵脉上的那个古怪痕迹更是一无所知。
可那道形似伤口的痕迹,缠绕着诡异的丝丝黑气,一眼看去,就有似曾相识之感。
本以为是错觉,或许那些道法神通都差不多,也没在意深思过。
如今经对方这么一提,即便是来历不明的妖魔之言,也情不自禁开始回想,这眼熟的伤口究竟在何处见过。
心魔扬着嘴角,眼含深情笑看着他,安静地给予思忖时间。
到他神色猝然一变,知他已经想起,才继续笑说:“圣上神思敏锐,一定已经想到。没错,正是在那条小蛇身上。当时道君一剑穿心,虽未刺中她的七寸之处,却在她身上留下一道永远不可恢复的伤口。”
“灵脉上的伤,同样是道君的神剑——恣心造成的。”
“道君道行高深,凡是被他的佩剑所伤,永不可愈,即便灵脉也难以幸免。圣上可知,我们是如何从一个世界,去往另一个世界?”
心魔也沾染着迟肆的轻狂痞态,给杨闻拓传经布道:“不知他是否曾给你说过。三千世界形态千奇百怪各有不同。但每个世界外面都包裹着一层无形的界壁,以保证各自独立,不受别的世界影响。”
“要穿越不同世界,就需打破这层界壁,如同打开一道门,从一处房间进入另一处房间。”
他怕对方听不懂,解释得更加短话长说:“世界越大,界壁越难打破,就比如皇宫大门高大厚重,难以打开,寻常百姓家的木板门就极易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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