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两个家族的三位男士,不由愣住。
“杨……先生,我不太理解您的意思……”班奈特家的男人鼓起勇气开口,“可以的话,是否能说得详细一些呢?”
“那就让我换个说法……”杨秋更加不客气地道,“我比你们更清楚卡摩尔的织户工会是怎么回事,四百年前肯亚帝国的蒸汽大船传征服了无尽之海,将棉花种子从外大陆带回来后,这些‘吃人’的棉籽又被商队带到了什加公国。”
“卡摩尔的绅士们认为这是绝佳的让他们的财富增殖、让他们的家族地位更稳固的好机会,他们使用各种手段夺走了自由民的土地,集中起来种棉花,将农夫们赶进自家的种植园充当棉农。毕竟棉花不像粮食那么容易贬值,放上一年半载就会变成陈粮,出虫,腐烂,发霉,卖不出好价钱。”
“但很快,绅士们又发现将农民全变成棉农并不划算,除了采摘期之外,棉田里用不着那么多农夫。于是他们又想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们与棉农中那些更加俯首帖耳的人合作,指示这些人带领泥腿子们抗议,要求所谓的自由,闹出几场‘和平的、非暴力的、不那么激烈的’冲突后,绅士们‘退让’了,他们解放了所有的棉农,给予他们自由民的身份。”
“领导‘抗议’的家族顺其自然地成立了工会,把散沙一般的自由民们‘团结’起来,与绅士们谈判……”
说到这儿,杨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总之……这出闹剧的最后,自由民们胜利了,他们不但获得了自由的镇民身份,还‘逼’得那些绅士退让,付钱雇佣他们工作,让他们从什加公国的传统农夫摇身一变成工作更轻松、地位更高的手艺人。”
不管是尤金家的胖子还是班太特家的两位男士,都听得大汗淋漓……
而那些一直没被放开禁锢、依然站在原地不能动弹的打手们,则是满脸的惊愕……
“上一次我来到卡摩尔时,织户工会还只有一家,属于丽贝卡·尤金的丈夫。这次再来,织户工会分成了两家,多了一家我未曾听过的班奈特。看起来,这些年织户工会内部的竞争还挺激烈。”
杨秋笑着道:“真正骑在卡摩尔本地人头上拉S的绅士们隐藏到了幕后,而你们这些能吃到肉的黑帮头子……抱歉,工会头子,成了卡摩尔最遭人恨的‘反动派’,那么想必应该会有不少人不识趣,得罪过你们,把这些人交给我,这就是我的意思,说得够清楚了吗?”
半小时后,双手血肉模糊的笛卡尔·尤金被斗篷裹着由忠诚的打手送回了尤金家的大宅。
杨秋没有说错,卡摩尔的织户工会性质上确实跟一战后的英国黑帮差不多,属于一种“地方性质的家族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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