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它。”许濯冷然开口。
他的力道不大,但精准、分毫不差。
刀尖的位置不偏不倚抵在对方最脆弱的动脉处,跟着血管跳动的节奏稍稍颤动。仿佛稍微用力,就可以刺穿对方的血管。
顾呈晔并没有后退。
就像那把刀没有架在脖颈上,他眯眼看着许濯,神色依旧。
直到身后传来士兵们细微的枪械声,他才抬手,指腹抵在刀背上,把刀尖往右偏了偏:“下次出手,记得快一点。”
这句话说得一语双关,许濯看着他:“什么意思?”
“很早就想动手了?”顾呈晔眯起眼睛,往花臂青年倒地的地方偏了头。
许濯从顾呈晔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以及身后沉落的日暮。
不知为何,他微蹙起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此时沿着神经传达过来,就好像……这把刀在之前也这样被使用过。
不知过了多久,许濯垂眸收了刀。
他的余光顺着刀柄垂落,半晌,小刀就收进了口袋。
再抬眼时,他的眸子就恢复了往常的清冷,不含任何温度。
顾呈晔眯起眼睛:“不怕在闯关的时候丢了?”
“不用你管。”
顾呈晔“啧”了一声,他的指尖轻抹着脖颈上的切口,眼底逐渐变得深邃,但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神情。
“那就可惜这支笔了。”他略带遗憾地笑了笑,“祝你好运。”
这话实在算不上祝福,再加上语气,可以说充满玩味与讽刺。
但和以往求饶的受验者不同,许濯毫不畏惧,十分不客气地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他抬起薄薄的眼皮,平静地说:“有一个问题。”
顾呈晔:“什么?”
许濯:“你们什么时候滚?”
顾呈晔听闻,眼底瞬间变得很沉,不寒而栗。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许濯回答,“因为太碍眼了,所以问问。”
他的话音刚落,不远处的钟楼敲了两下。
两人同时往那一处望去。
“看来不用我滚,进关卡的时间也到了。”顾呈晔收起枪,不快不慢地说,“不过我得提醒你,不要什么都想当然,尤其是对于——”
又是一次钟声。
顾呈晔打了个响指。
乌鸦在此刻扑腾飞起,绕过教堂钟楼,往远处天际飞去。
时间的确到了。
大批的受验者集合在距离钟楼不远的地方,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着士兵们一步步地进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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