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去,发现萧云衍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并抬起了胳膊,楚景容此刻扶着的,正是他的臂膀。
将手揣回袖袍中,楚景容面色冷淡,用不疏不离的语气开口道:“你跟来做什么?”
“景容,你……累了吧?先不要回去了,我扶你到宫内休息一下吧。”说着,萧云衍伸手想要搭上楚景容的肩头,结果只伸到一半,就被啪的一下,毫不留情的打落。
“你干什么?离我远些。”
巴掌抽在手背的淤青上,让萧云衍下意识闷哼一声,但他什么都没说,沉默着将手缩了回去。
在楚景容不耐的目光下,萧云衍斟酌着后退一步,面上的神色有些受伤。
又变成这样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也不知道那晚是谁,半夜三更闹的人不得安生。
无论如何,都无法把那个又是撒娇又是抹眼泪的少年郎跟面前的萧云衍联系到一起去,倒像是自己喝醉了酒,眼花出现了幻觉。
人多眼杂,楚景容不愿逗留,他没有理会萧云衍,扭头朝宫门外走去。
一路穿过神武门,楚景容再次顿住了脚步,他扭过身子去,瞪着身后一路尾随,却总是与他保持三步远的萧云衍,愠怒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景容,我有话与你说。”
“有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他教养出来的孩子,不该是这样优柔寡断。
但楚景容不知道的是,萧云衍并非优柔寡断,16岁就敢奔赴战场,又岂会懦弱?他只是太害怕被楚景容拒绝了。
“景容,今晚的家宴,我想……。”
“不必说了!”楚景容转身欲走,却被萧云衍扯住了衣角。
深吸一口气,想起父皇教导自己的话,烈女怕郎缠,萧云衍觉得,不能再楚景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本就是强扭的瓜,他若是不强势一些,跟楚景容之间永远不会有进展。
“不准走。”
“你说什么?”楚景容眯起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萧云衍这几日,真是每天都让他刮目相看。
“不……不要走,今晚还有家宴。”
在楚景容的逼视下,萧云衍好不容易硬起来的一点骨气,全被打散了。
或许,父皇说的法子并不完全适用于自己,因为,他大概是箫家传承这么多年来最没种的一个了。
“萧云衍,你们箫家的家宴,我以什么身份参加?”楚景容一边貌若平静的问道,一边垂首整理着袖袍。
他想好了,若是萧云衍敢说出王妃或者夫人这几个恼人字眼,他是该狠狠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的。
那晚在门外胡乱喊人,还喊得那样大声,楚景容这口恶气憋了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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