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记得你了。”他懒散一笑,逗弄我玩。
“我该说什么?说我还记得你?”
摸摸兜,里面还剩一块糖果侥幸存活,我拿出来,啪的一声扔在陆争面前:“还给你,咱俩两清。”
“就凭这个?”他不乐意,又把糖扔给我。
小小的一块,碎在袋子里。
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他还是从前的他,可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
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
对!
今非昔比。
陆争,今非昔比了啊。
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你拿捏的可怜虫了。
不吃就给我,糖果碎了也是糖果。
能换来青稞的笑,小猫似的窝进我怀里。
她满足又惬意,跟我说糖好甜啊。
那时我说明天还带给你。
然后人去楼空,我白白期待,空空欢喜,只留下一个孽障,孕育在我的肚子里。
也多亏了它,不然我还真以为是梦一场呢。
是一场梦呢…
想到这些便更加觉得话不投机,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
桌子上有我吃剩的糖皮,粉红色的东西向来甜腻,横在我们中间,不合时宜。
突兀还怪异。
像极了他和我、我和他,凑在一起就该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
走的痛快,这一次换我提前离开。
不知道他在不甘心些什么,走了几步突然叫我的名字。
叫我的名字,他说咱俩没办法两清。
龙溪,咱俩的事儿还没完呢。
神闲意定,陆争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我看清了,他眼睛里写着的情绪叫做势在必得。
是对我吗?
那就太好笑了。
我都说了,今非昔比。
陆争,今非昔比啊。
你还是当年的你,可我不是当年的我了。
就当我死了多好,我活着,不尽大家的意。
我这幅模样,不尽大家的意。
多不公平,我满面目全非、满目疮痍,可陆争他却是半点变化也没有。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他自己,他有本事一直做他自己。
他和从前一样,和我记忆里一样。
高傲自大,诡谲无行。
我琢磨不透他。
就像今天。
在这里。
其实他也琢磨不透我。
还是很久之后我才听他跟我说,说我们确实好多年没有见过。
所以你变了许多。
这让我有一些难过。
龙溪,你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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