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唐云乾没有苛责,反而道:“钱的方面,我会尽量满足你。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
“哎……”尤良木点头,将床单搓得像条咸菜干。
唐云乾又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你到时只要人过来就行,什么都不用带,东西家里都有,衣服我会让人去给你买新的。”
“家里?”这俩字属实把尤良木惊了一惊,差点从病床上滚下去。
他以为,有钱人都不屑于把他这种只是用来玩玩儿的东西带回家去,顶多在酒店开个房,没想到是去家里。
是去住吗?还是搞完就走人?
以前在酒店当过服务员的时候,他也见过资本家玩鸭子的事儿,那多了去了。一到深夜,房里嗷嗷叫,隔天他进去收拾房间,满地橡胶套,隔着口罩都能闻到一股让人脸红耳臊的味道。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将沦为这种可食用家禽,供人玩儿。
不过,唐云乾说的是“家里”,没让他去酒店,而是家里,那是不是……把他当做家禽养?
不对不对,或许,唐云乾就没把他当鸭。
尤良木突然觉得,唐云乾可能与那些贪玩的资本家都不一样,这可能是一个清新脱俗、与众不同的资本家。
在他眼中,唐云乾变得特别了起来。
“唐老板,你真要把我带去你家吗?”
男人再次微蹙眉头,“不要这样称呼我。”
实在太像个包养无知青年的乡村暴发户。
尤良木“哎”了一声,赶紧改口,“大老板。”
唐云乾:“”
冯助理:“”
反正从这天起,尤良木和唐云乾,就是分立两个极端世界、却又不得不被钱勾连起来的人,一个为了钱,而另一个……
暂时还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尤良木觉得挺好,自己以后就是给资本家打工了,把欠条转换成了卖身契,这二者其实没啥区别,起码债款算是有了着落。
距离现在已经两年多了,回忆起来,当初的事还清晰地印在脑中,除了因为那一天是他与唐云乾纠缠不清的开端,还因为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
自己和唐云乾,是欠债人与债主之间的关系。
所以唐云乾让他怎样就怎样,唐云乾要利用他就利用他,唐云乾对他好、对他不好,他都悉听尊便。
直到大半年前,他与唐云乾之间那根与绑在一起的线断了,断得干干净净。
只不过天意弄人,姥姥生病需要医药费,他才迫不得已再次回来,向唐云乾开口借钱。
当再次站在这个熟悉的办公室里,他看着熟悉的唐云乾,恍然又回到了当初。
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唐云乾让他坐,他看看与唐云乾相隔一张办公桌的那把椅子,又看看身后柔软的皮质沙发,摇摇头,还是没有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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