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老子不弱,真不弱。
以前在工地搬水泥的时候,他一个人能赶四十来趟推车,最壮那大块头都没他能搬。瘦点怎么了?又不是油尽灯枯,别把他说得跟快死了一样。
可是他最终没能为自己据理力争,因为睡过去了,跟只死猪一样。
*
入住债主家不过半天时间,就被债主做进了医院,这件事令尤良木余惊未消,并认识到——
自己接的有可能是一份苦差。
出院之后,胆怯如鹌鹑的他,不免对使用过性暴力的唐云乾表现出一点害怕了。
也许不该叫性暴力,只是他太弱,而唐云乾在床上太猛罢了。资本家看起来挺斯文儒雅一男的,脱了衣服就不做人了。
此后,唐云乾一靠近尤良木,男人就跟只缩在扇贝里的坨坨肉一样,眼波会颤,身体也会颤。
在唐云乾眼中,这个人害怕的样子挺好笑的,浑身止不住发抖,脚跟贴在墙沿处,眼皮往下垂,不太敢与他对视,像只害怕主人的小狗。
可尤良木偏偏又不想表现得过于害怕,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债主,需要去尊重,而非得罪。
他穷尽自己拙劣的演技,想显得顺服些,可惜没能逃过唐云乾识人的眼光,唐云乾一下便看出他对那晚过激的性艾心有余悸。
“抱歉,那晚是我不好。”
债主先开口道的歉。
尤良木掀起眼睛,有点瑟缩。
唐云乾温和地摸了摸他的头,“是我没照顾到你,让你受伤了,很抱歉。”
“哎……”
“下次,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了,我保证。”
债主淡淡地就将这件事带过去了。
仿佛他给尤良木造成的损害,只是类似嘴角破损或崩了一块指甲的小伤,而不是右腿再次骨折,以及缸们开裂出血这种痛苦剧烈的大伤。
尤良木半信半疑地瞧着他,似乎是在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不过在这之后,唐云乾确实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自己的话,他对尤良木有点不一样了。
具体点说,是对他温柔了些,更具体点说,是在床上对他温柔了些。
尤良木对此已经非常感恩,就像敬业的劳动人民在经历惨痛的工伤之后,得到老板一点点改善工作环境的待遇,自然是感激不尽的。
某天晚上,他们又顺理成章地做了,主要是唐云乾要求的,那云淡风轻的口吻,像是说出“一起玩个游戏”之类的小提议。
尤良木也不好拒绝,毕竟这是他主要的工作职责,如果连这一点都不能满足债主的话,也未免太没用了。
他只是在对方解他裤腰带的时候,礼貌地提了一下建议,“轻点。”
唐云乾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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