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覃与冷静吩咐道,“放出信号,提高警惕。”
车外家丁迅速应声,与此同时头顶响起尖锐的鸣镝声。
“不好,中计了!”反应过来的那人距离马车已经很近,他的喊声清晰地传到了覃与耳边,“撤!”
刀剑碰撞声越发混乱,似乎也离马车越发近了。守卫在车外的家丁叫了句“不好”便被疯狂反扑的敌人割断了喉咙,刀刃割开肌肉、血液喷溅、躯体倒地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放大,在车帘被掀开的瞬间,一直趴伏在地的碧玺浑身颤抖着扭过身子护住了身后的覃与。
满身是血的陌生男人举起刀眼看着就要砍下,覃与一把掀翻了手边的坐垫,抱着碧玺在被刀锋破开的漫天羽绒中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劈砍而下的刃光。
男人一击不成,下一刀也很快横刺而来,他眼中光亮逼人,像是临死前的最后一簇火焰。而覃与的手也已经扣到了车壁处的机关,率先将怀中的碧玺往已经掉下一半格挡的车后推了下去。
鉴于古代落后的交通条件,她一早就在着手改善出行的马车,不仅用上了更大的车轮,还降低了马车底盘,将固定死的四面车厢都改成了可拆卸的结构,方便根据季节改变车身形态——此刻马车早被逼停,加上碧玺穿得很厚,这样低的底盘掉下去也不会伤很重。
虽说覃与早有安排,但她也没想到这群人竟然能在穷途末路之际疯狂反扑,看这架势,压根就没打算活捉她,而是改为就地格杀了。
刀锋紧跟着她避闪方向而来,覃与美目微眯,此刻注意力是前所未有的集中。
“咔”一声轻响,右侧车厢也豁开了半边门,本已无路可逃的覃与在门开的瞬间保持之前倾倒的姿势翻了下去,最后退出来的左边手臂不幸被剌开一道口子,鲜血顷刻浸湿了衣袖。
而这两击的瞬息已足够覃与的人手近前将马车围住了。
“小姐!”挂着不少碎石草屑的碧玺在覃与翻下车的瞬间就抱了过来,“你受伤了!”
“卸掉他下巴!”覃与盯住已被刀剑加身的男人,冷声吩咐道。
家丁眼疾手快地卸掉正要自尽的男人下巴,捏开他牙关,果不其然从后牙处看到芝麻大一粒毒药。
“拿东西包好作为证物带回去。”覃与按住碧玺包在她手臂伤口处的干净帕子,环顾了一下周遭交锋的惨状,面色难看,“伤者就地医治,殉职之人带回去好生安葬,后续一应事宜覃府负责到底。”
哒哒的马蹄声很快近身,覃与目光沉沉地转过身看进为首那人幽邃双眸。
千算万算,她竟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人能掉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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