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与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在她自己的那个世界里,是没有洪潜这个人的。洪致远压根不存在所谓的偏爱,他的所有一切都注定只会交给他唯一的儿子洪渊。
这个过分相似的平行世界里,即便她一再提防,也还是把过往的经验多少带了进来。
好在她从未有过指望他人的想法,洪渊进洪氏能给洪潜制造麻烦,省得他老出现碍眼;但他即便不进洪氏,也不会对覃与造成任何影响。
至于洪致远隔山观虎斗的养蛊行为,覃与也没什么好评判的。
胜者为王的道理,在人类还是一颗胚胎之时就被印证了。
“所以呢?”她表情很淡,反问道。
洪潜弯眼:“所以,选我呀。”
覃与盯住他。
“何必舍近求远去栽培他?身为聪明人,我们的时间很宝贵,不该浪费在没必要的人身上。”他歪了歪头,“更何况,你是为我来的,不是吗?”
覃与心里的猜想落了地,她笑了一声:“你那天晚上就发现了是吧?什么时候确认的?婚宴上,还是昨晚?”
洪潜给了一个让她稍感意外的时间点:“试礼服那天。”
“明知道我不是她还敢跟我订婚,某种程度上,你的胆子也够大的。”覃与轻嗤一声,“不过纠正你一点,我可不是为你来的。”
“正因为你不是她,我才在订婚宴上如此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合格的未婚夫。”他双手撑在长几上,起身朝她逼近,“你怎么不是为我来的呢?你说过的,我才是绝对的男一号。”
覃与盯住他幽深的眼睛,脊骨蹿过一股电流,径直冲进她大脑。
洪潜抬手,覆住她面颊,弯起的眼睛里流淌着纯粹的喜悦,“身为女配,当然得绕着男一号转才行,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没戏份的野狗身上呢?”
那股不受控制的恐惧与逃避随着他的逼近和触碰,炸毛的猫一样,让她生理性地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被拖后腿的情绪影响的感觉很不爽吧?”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低缓的嗓音里带出些蛊惑,“只要你开口,我可以让她彻底死掉。”
一股恶寒从心底炸开,惊慌、恐惧、惊愕、难过……诸多复杂的、不属于她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开来。
覃与瞳孔紧缩,猛地掐住他脖颈,遏制住了他几乎吻到她唇上的冒犯。
她的力气很大,在情绪被迫失控的当下更是没留余地。
洪潜脖颈很快窒闷出大片的红,额角也暴起青筋,但他那双眼仍旧平静,甚至还带着一抹笑意。
看着她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