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有草药混合泥土的浸香,是陌生的味道,身体疲倦的动弹不得。
耳边隐隐约约有打火机的咔嚓声。
我倏地睁开眼,两个东南亚面孔的一男一女正一瞬不瞬的打量我,女的叁十来岁,坐在木椅上,体态瘦削,男的也叁十来岁,眼窝深陷皮肤晒的黝黑,倚在门框边抽着用白纸卷起的烟丝。
我的神经骤然紧缩,蹭的爬起来,下意识向身后躲去,男的深深看我一眼,冲外面喊了一声,进来一个穿着低调深色T恤的华人面孔的男人。
外面进来的男人扫视了我一眼,显然为我提前醒来感到棘手,低头看了看表,似乎在等什么人出现。
我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叁个人,余光扫到周身简陋狭窄的屋子,全身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
我的记忆还停留在那天白市长的宴会上,此时此刻的情景令我恍惚在梦里。
女人看我嘴唇干涩,浑身抖得厉害,心下动容,为我递来一杯水。
她眼中满是善意,我直视她片刻也看不见精明算计与狠厉,但我仍不肯接那杯水,女人便将它放在了我的跟前。
男人对她说了句什么,语调是东南亚典型的口音,我心中寒彻,我这是在东南亚的某个国家吗?
我发现自己身下是一张竹床,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理顺如今的状况。
我在宴会上晕倒,醒来竟然出现在异国,我是被什么人带过来的?他们目的是什么?绑架,还是与此前我被华人d枭枪击的事情有关?
思绪纷杂涌来,我观察周围都是封闭的墙壁,墙上的窗户很多但大多狭小无法突破。
外面不知发生了什么,原本倚在门口的东南亚男人走了出去。
我浑身一激灵,抓紧时机从床上跳下向门外冲去。
身体穿过木质门框,外面刺眼的阳光倾泻在我脸上,灼辣的热度令我下意识眯起眼,等我不顾一切的向前方跑着,视线逐渐清晰下来后,我整个人都仿佛被坠入冰窟般凛冽悚骨:眼前是一大片罂粟花海——
广袤的平原上,娇艳鲜红的罂粟花连绵成片,挺傲纤细的枝茎撑着微张的花瓣,密密麻麻的连缀到天际。
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种植这样大规模的罂粟花?
我呼吸急促,脚下一软跌了个趔趄,身后追赶来的几个男人利索的将我制服,我拼命挣扎,口中厉声问道:“你们是谁,你们做什么的!”
那个穿神色T恤的男人走到我身前,因剧烈奔跑而有些气喘,但还是尽量温和的对我释放善意,“林小姐,我们要带你去个地方,但我们不会伤害你。”
“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手指插进头发里摩擦几下,望着远方并不理睬我。
我极力抑制着我的恐惧,对目前的情形进行了分析研判:罂粟,毒品,东南亚我心上一凛,“这里难道是金叁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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