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才成了整个漩涡的中心,成了各方势力追逐的众矢之的。
我深深清楚这一点,也知道我不可能永远躲得开他们的针对。此前我害怕再让亲人和唐怀青卷进这场漩涡里,才想隐姓埋名的躲避,我一厢情愿的切断和他们的来往,想着即使未来灾祸找上我,也不至连累至亲和爱人。
但现在我知道那样的逃避只是一时的平静,总会有哪一方找上我,作为漩涡中间破局的关键,我早晚要面对来自某一方的合作邀约。
白市长深深看着我,“虞易同意取代虞阳的计划,但他要求你带着证据亲自去见他。所以我们才找上你,为你做恢复记忆的治疗,但后来怀青担心你的精神状态,反悔不同意让你再卷进这件事,还加派安保保护你,我们不得已,才把你召到广州,想由广州经东南亚将你送到墨西哥,那边有同志接应你。没想到的是,虞阳知道这件事,抢先将你从东南亚劫持走了……安若同志,我们现在的确需要你的坦白,只有你把梁筱的证据全部拿出,我们才能够分析应对下一步的行动,到墨西哥后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怀青在墨西哥出了事,你也应该去看看。”
白市长只是一方父母官,却也掺和在这件事里,此前我曾听唐怀青给我解释白市长是中央梁老的得力干将,便也大概明白他的了谁的授意。
我闭上眼睛,良久叹出一口气。“我知道我躲避不开,只能选择最能信任的一方,或许还是破局的出路……”
……
墨西哥东海岸的日光灿烂耀眼,我被一个不善言辞的华人司机送进低调却也安保森严的白色府邸。
日头太盛,我下车,眯着眼睛瞥向府邸前迎接我的人,来人仿佛是个华裔女人,有一头秀丽的长直发,整个人温婉大方,我隐约觉得她有些熟悉。
女人对我温柔的开口,“安若。”
我的瞳孔倏地收缩,日光下女人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拎着手包的指教有如触电般,全身都僵硬的动弹不得。
女人眉眼清晰,正是我的好友宋年。
多年前她面容全非的尸体横在我面前,是我多年难以释怀的梦魇。
我嘴唇哆嗦,半天才猛的冲上前去将她抱紧,泪水忍不住泄洪般的掉,两人间有千言万语在心头,却彼此无声。
……
客厅里,我一遍遍描摹宋年的面容,她原本圆润的娃娃脸有了棱角,长发披散下来带着成熟女人的妩媚。
我得知她现在是虞易的妻子,多年前她在卡曼岛被毒贩抓到,是虞易辗转暗中将她救了出来收留,又在墨西哥北部藏了一年,直到虞阳被墨西哥政府关进监狱。
我早便得知她为国安部门做事。也大概能猜测出她当年正巧将龙舌兰酒倒进虞易的车里,合该是刻意接近,她是国安精心安排下的美人计,虞易后来被国安争取拉拢,也应该有她的周旋功劳。
她拉着我的手,“我这里情况复杂特殊,一直没有联系过你。听唐怀青说你以为我死了,难过的伤心欲绝,我很抱歉……”
我垂下眸子,“宋憬也知道你没事对不对?大家都知道吗?”
她点头。
我毫无被她隐瞒欺骗的难过,反而长长舒出一口气,多年来她客死异乡的事情如鲠在喉,每每想起都自责不已,如今她竟完好的在我眼前,我只庆幸这是上天的恩惠。
我对宋憬一直有愧疚,如今这愧疚也消散了,只不过联想起他回国刻意联系我,为我恢复记忆的治疗忙前忙后的行为,也瞬间明白宋憬也参与在这件事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