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竹反应快,躲得急,却也还是被她砸到了手臂。他没来得及出声,也没来得及思考这算怎么一回事,就看到许天晴再度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外加一记并不灵巧的飞踢。
他已经没了那玩意儿,可还是被踢得很疼,踉跄几下还又被狠狠踹了肚子,下意识跪倒后再是脖子。
“来人啊!”几下弄乱了自个儿的衣裙和头发,她喊得掷地有声,惊天动地,“这太监随意羞辱本嫔,还对段妃娘娘大不敬,彻底坏了规矩!本嫔今日就要替段妃娘娘好好管教这又蠢又坏的奴才,给本嫔拖出去打!”
比想象中花费了更少的言语,就有当值的太监将疼得发懵的添竹拉了出去,扒了他的裤子,将早就备好的大竹板往他屁股上挥。身为列荣的她原本没有处理高位嫔妃侍从的道理,可如今的段无忧已倒台没了任何后盾,自己也算成了扬名宫内的宠妃,当然能很容易地处理一个阉人。
“添公公还有精力瞅我,挨打也没叫得多大声,看来是没觉得有多疼,是本嫔这儿的人下手太轻了。”许天晴在阴凉处坐着喝水,看了一番精彩表演再下令道,“再给本嫔重重地打十个板子,打完后送回合欢宫去给段妃娘娘瞧,也让段妃娘娘解解气!”
目送已经吐血昏厥的添竹被扛着离开,她回屋洗了澡,吃了饭,尔后又一如既往地上床午睡,就像什么都未发生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玉子突然进屋来唤醒了她,说是太后唤她过去。她则重新闭上了眼,翻了个身,直言自己不去。
玉子看着蜷在床上的她,有些担忧,又有些焦虑:“主子,其实是十一王爷想邀您用晚膳,说是备了好多您爱吃的,还有东西想亲手给您。”
“我说了,我不去。”见对方的话也变得比以往更多,她叹了口气,用被子将自个儿的脸捂得更用力,“我病了,不想把病气过给他人,这几日哪儿都不会去。”
等到终于入了深夜,时间到了子时,又睡了一觉的她起了身,下了床。她轻轻推开房门往外一看,就发现今夜当值的宫女正靠着柱子坐着,睡得嘴角都是口水,还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许天晴轻手轻脚地来到室外,关门向前,在院落中央默不作声地转了个圈,罩衣的下摆微微腾起,在湿热无光的夏夜毫无光彩。她抬头向上看,瞧着本该一望无际的天空中既无明月,亦无明星,只有一团团厚重且压迫感十足的乌云。
有人。
猛然感觉到一阵锋锐的视线,她正身回神,下意识就望向她认为视线投来的那边。
可惜下一刻,突然就有人从后方靠近了她,且毫不犹豫地击打了她的后颈,让她立刻就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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