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晴十分讶异,但也并未下令赶他走,且叫人将他迎进这里。反倒是前来做客的万觅双,大大的杏眸中是大大的迷茫,表现得困惑而又惊慌。
她瞪着眼,表示这可真是难以置信,好在也没发出什么夸张的声音:“定姐姐,您怎么能光明正大地……把王子叫来这儿厮混呢?”
“……你确定他是我叫来的吗?”
“对、对不起,臣妾就是有点……有点懵了,是臣妾笨。”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尴尬得脸都涨红了大半,“可您和王子晚上见面就罢了,白天也见面,皇上知道了肯定不开心……”
“所以说,你是在心疼皇上?”
“这算心疼吗……?”
“我也不知道,这得看你怎么想。”许天晴又做起了所谓大不敬的危险发言——毕竟贺元恺压根儿不会在这方面对她进行监管,眼前人也无能举报成功的机会与可信度,“不过我劝你也不要心疼男人,皇上就更不必了。他对你根本就不好,日子也比你我好过得多,是大昌所有人的主子。与其心疼九五至尊,不如多心疼心疼自己。”
万觅双没反驳,就这么乖乖听着,脸还是有些发红,且仍是紧张而忐忑的神色。等到狄柔的小王子走了进来,她变得更为拘谨,也情不自已地急促了呼吸。
尴尬恐惧症要犯了。
摸着茶杯听着那两人说话——虽然全是正常且无暧昧气息的对话,她实在是想寻条缝钻进去溜掉。可她焦虑得压根儿抓不住离开的时机,手足无措地将每一个能插话告退的机会放走,可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在没过多久,机会来了。
准确来说,是有件事的发生逼得她不得不逃跑,让她顿时把所谓的时机和理由都抛到了脑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呆在这儿。
是贺元恺来了。
在听到外方人通报的那一瞬间,她就彻底黑了脸,以一种快到恐怖的速度黯淡了视线。
而独自进屋的贺元恺一瞧见她,收到了她那怯怯弱弱的请安,也是立刻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冰冷了目光:“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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