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公司、家、健身房三点一线,偶尔有个应酬,回到家也是寡淡无味的一天。他没有兴起过要给自己的生活多增添些色彩的念头,不论是家居用品和还是生活节奏。
他在这个城市居住生活了近十年,却从来没尝试过去体验这个城市的风情。对于一个口杯都是简单的双层玻璃杯的无趣人士,他自然更不可能体会过海边民俗的慢节奏生活。
然而穆淮章自己是个颇为无趣的人,柴扉,却总是能在平淡的生活中体会到不同趣味的人。他能在生活中每个不经意的角落找到不同的趣味,门前的花、书架的摆件、应季的小食,还有心血来潮的诸多惊喜。和他相处的时间久了,穆淮章总算学会了怎么给生活找点乐子。
例如吃个无伤大雅的飞醋。
其实穆淮章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柴扉说的那句,他从前经常来这民宿。直到柴扉驾轻就熟地和他介绍这民俗的相关布置和一些趣事,他才突然觉得,这的确是个吃醋的好机会。
果然,柴扉上了当,看他的眼神里带着戏谑的小心翼翼。还特意把温热的手心贴在自己身上,时不时瞥自己一眼的小眼神也极为得趣。
在他看来,这民宿里,雕梁画栋、花鸟鱼虫应有尽有,却样样入不了穆淮章的眼,唯有柴扉灵动跳脱的神情,他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衣服湿了,贴在身上难受,柴扉却先让他去洗。穆淮章觉得,他们两个没必要如此见外。
“柴老板,快来啊。”穆淮章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笑,但他看着柴扉眼睛里自己的倒影,应该是在笑着的。
柴老板害羞了,借口出去看看洗衣机和烘干机的位置要逃走。
“衣服干不了,明天就不穿了。”
“不穿?”柴扉不知道想哪去了。
这次穆淮章听到了自己的笑,“对,不穿。”
穆淮章开了水,把柴老板拉到浴室里。柴老板眼前很快罩上一层雾蒙蒙的水汽,他眼睫毛都生得极好,是卷翘着向上的。
眉梢眼角连同那卷翘的眼睫毛上都挂了些亮晶晶的水珠子。穆淮章忍不住地流连,走过发顶、额头、眼角、耳后,最后又回到他微微颤抖的眼睛。
调皮的睫毛随着柴扉跳动的眼睛颤抖,勾得穆淮章嘴唇上湿湿痒痒的。穆淮章不正经地往他眼睛上哈一口气,满意地看到柴扉也随着他的动作深吸了一口气,笑了。
柴扉这次穿得上衣在领扣位置有两颗极难解开的扣子,穆淮章已经演练过无数次,这次仍然颇费了一番心神。之前的情事上,柴扉从不扭捏,大方自然且坦率地接受欢愉。
只是这次,也许是因为白天的事,也许是换了个地方,柴扉竟显出些穆淮章没见过的束手束脚。
穆淮章揉揉他的脸,轻声问他:“柴老板,我突然想起一句有些疯狂的话。”
柴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叹息,带着嘤咛的尾调,“嗯?”
“被爱的对象既是病又是药,这种药使疾病缓解或者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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