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的老猫翻着肚皮晒在秋日的暖阳下,睡得坦然。它还是一贯的优哉游哉,人间的疾苦与它无关,它只管用自己的慈悲去普度疾苦之中的人们,聊胜于无。
下午柴扉和穆淮章闹了一会儿别扭的,因为穆淮章问好了医生,说是可以让他进去陪同,但柴扉却执意要自己去做检查,而穆淮章执意要陪他一起进去。
柴扉本性随和,从来没有对穆淮章这样坚持过,当然穆淮章也从来没有坚持不同意柴扉过。柴扉说那些小孩子做腰穿,都不让家长进去陪着的,他都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更不能让家长陪着,人家见了要笑话。
他半开玩笑得用眼角觑穆淮章的脸色,那是让穆淮章心疼的小心翼翼,和藏都藏不住的依赖与担忧。
穆淮章自然知道柴扉的担忧是什么,他平白消失了好几天,正是在柴扉最需要他的时候。放在谁那里,都会猜测,穆淮章是不是不再在意柴扉,更别提敏感多思的当事人了。
其实,他哪里是不在意,他是太在意。在意到方寸大乱,失了章法。
“那我总要离你近一点的,就在门外,总是可以的吧?”穆淮章舍不得再逼他了,只能退而求其次,脸上带着明目张胆的“你要再不同意,我可就真的不同意了。”
柴扉这才松了口,同意穆淮章给他换上后背系带的大褂。穆淮章的手顺着大褂后背的缝隙钻进去,在他骨节分明的腰上抚触着。光是想象着这里将要有很长的一根针扎入骨髓,穆淮章就已经开始心疼了。而他一贯怕疼的小王子却要独自去面对那冷硬的铁,和刺骨的痛。
他吻住柴扉后颈,将他罩在自己怀里,尽力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紧张,“你这么勇敢,就显得我很没有用处,那我就在门外等着。”
柴扉笑了,“知道总会过去,就不会那么难熬,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嗯,是,你最棒。”穆淮章笑得坦然,只是心里却没有他面上那么轻松,“总会过去的”他这样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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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两个人依然挤在一张床上,面对面挨着睡。即便柴扉一直没说疼,但被推出来时煞白的脸色骗不了穆淮章,医生也多次叮嘱要小心照顾。穆淮章只得把那些担忧和焦虑都藏起来,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的生活。
骨髓化验出结果需要时间,穆淮章拜托了相熟的医生,结果出来要第一时间发消息给他。
即便如此,穆淮章却一直没敢去看手机,甚至连点亮屏幕去看一下时间都不敢。他怕突然跳出来,亮在他眼前的那则消息,宣告的结果是蛛丝的断裂。
然而,怕,并不能阻止结果的到来。
就在穆淮章小心翼翼地抓起了柴扉的手指,准备放在唇边轻轻吻一吻时,放在枕边的手机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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