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可不可再亲我一下?”
穆淮章挑了挑眉,他没法拒绝柴扉,一如柴扉心下了然的那样。
柴扉的唇很凉,撞上穆淮章的暖,似乎像触及了春日初来的那一轮暖阳,他心头似发生了凌迅的江河,挟着锋利的冰角汹涌而来,被暖阳吞没,又猝不及防地在两人心尖尖的位置划拉一两道不太明朗的小口。
柴扉贴着穆淮章的唇加深了吻,他努力地汲取着穆淮章的气息,像他们才见面时穆淮章的模样,无波无澜的面容下,却是汹涌澎湃的情愫,汹涌到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的时候,他毫无所觉。
有所觉的穆淮章率先睁开了眼,他抬手拭去了柴扉的泪,轻声问:“怎么了这是?”
“没事,就是有些感动。”
“感动……”穆淮章皱起眉头,“感动什么,我都不能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婚礼,只能在这里做的郑重其事……”
“已经很好了,我是个俗人,不喜欢那些光风霁月的婚礼仪式,只喜欢这么一点点有那味道就行了。”
“那我也只喜欢。”穆淮章点到为止。
柴扉却不满地追问:“只喜欢什么?”
“欢喜于你,”穆淮章突兀地对答。
其实这墙边的印刷便签上写的九个字都是他想的,是碎催说让他想一两句话,他又不敢给些漫无边际的许诺,最后就只能写几个直白的情话,等碎催过目之后,又给了他劈头盖脸一顿骂,说他写得又臭又长又肉麻,他们家的小艺术家肯定不会喜欢,
他绞尽脑汁,才把那几大句情话,浓缩成了这九个字。
我心有欢喜——欢喜于你。
因为柴扉出院本来是一件令人欢喜的事,欢喜到家里红衾锦铺,欢喜到穆淮章成全了他一场没有拜堂的仪式,欢喜到两个人在红床上默然相吻,绵长而郑重。
而恰好柴扉又是他心底欢喜的那个人。
所以他开口,只剩这四个字了。
也正是这四个字,惹哭了眼前人。
柴扉的眼泪都跟屋外夹雪的雨一般,冰凉而细密的往下落,在这本应该欢喜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悲伤。
他却装作一派感慨地说:“最怕穆先生,说情话。”
“是吗?”
“嗯。我总觉得我还不上,你的这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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