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泽顿时恼了,大力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以示声威。
赵则年冷冷地瞥他一眼,双手击掌。
很快门被从外推开,邱季端着托盘进来,将三杯茶分别放到椅子中间的小桌上,再撩起珠帘退出。
赵则年拿起茶杯,浅浅小酌一口,又将茶水放回去。
观水殿固然布置清雅,但呆久了总是无聊的,静默了一会儿后,花尚雪主动跟蒲泽说起话来:“六少,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呢?”
蒲泽鼻子一哼,调子不变:“我可比不得你们,我无甚本领,只能被关在阁内,与丫鬟仆人为伴!”
花尚雪语带笑意:“六少没本领,这是哪里话?虽然我在外面,可也听说了,六少前些日子与侍卫们切磋武功,打死了两个,打晕了七个,打伤了……”
面具遮着,看不到蒲泽是什么表情,但他的指甲在椅子扶手上留下了深深的划痕。
花尚雪视而不见,举着自个那细长白皙的手指,娇嗔道:“哎呀,十根手指不够用,我也算不清了!”
赵则年把双手伸过去:“不够?那我的也给你用吧。”
花尚雪愉快地笑了两声,当真数了起来。
蒲泽被两人装模作样的姿态刺激得不轻,一怒之下抓起手边的茶杯,用力抛掷了过来!
赵则年及时察觉,眼疾手快地一把拿住,仅仅顿了一下,就又将茶杯扔了回去!
蒲泽反应也挺快,一下子闪身避开了,那茶杯砸到椅子后面的金楠木柱子上,破裂后碎片掉得到处都是。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岁左右、五官端正的中年男人掀起珠帘走了进来,五官端正,带着些许书生气,眼如古井无波。
正是杨致道。
杨致道一眼扫尽屋内情形,明明看穿了刚才发生何事,却不管不问,径自走到最上方的花梨圈椅前,紧接着转过身来,冷目注视着三人。
赵则年和花尚雪不玩儿了,蒲泽也不闹了,三人站到中央,拱手齐喊道:“见过杨老大!”
杨致道平时负责荆虚阁的里外大小事务,地位在阁主一人之下,他本人稳重冷静,除了必要的开口,基本上都不声不响,办事能力不弱,极得新旧两任阁主的器重。
此刻他没有戴面具,但左肩上也垂挂着一条白色的绶带。
杨致道看向右手边那俩人:“这一次出行,可还顺利?”
赵则年回道:“已如雇主所愿。”
杨致道点点头,一脸一切尽在预料之中的表情,转而道:“有客来访,老五和老六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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