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年神态安静的听着,四肢渐渐舒展开来。
“他从来没要求我做过什么,我心里很惶恐,因为我觉得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义父收留我,一定是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可他从来没说过,直到我十七岁生日。”
冯越意自嘲一笑,十分恼恨自己:“义父只交代了这一次,我却办不到!”
赵则年呼出一口气,紧了紧怀抱:“别这样,我想比起你顺利交差,你义父更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回去吧。”
冯越意的眼里弥漫着泪雾:“可惜我再也回不去了。在死之前,有你陪在身边,我也心满意足了。说实话,除了义父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也就是你了。”
赵则年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人沉睡过去。
他原本想把人放平,但想到冯越意可能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突然心生不忍,就继续这么抱着了。冯越意体温下降,他便驱使内力使之暖和起来。
天亮了,梅小蕊放轻脚步走进来,赵则年作为习武之人,立时清醒过来,心知梅小蕊看到他和冯越意如此亲密,定会加深误会。
果然,梅小蕊的眼神儿看起来,就像看着一对儿即将生死离别的苦命恋人,她温声道:“你守了一夜了,赶紧去休息吧,我来照看他。”
赵则年点点头,把冯越意放平躺在床上,起身走了出去。
他倒也没有走远,只在丫鬟的带领下去了水房,打盆水洗把脸,活动着双臂返回来了。
刚跨进院子里,就察觉一道影子从院墙上闪过,赵则年脚下一点,轻巧地掠上了墙头,去追逐那道影子。
他的速度很快,但梅府外就是主干街道,虽是清晨,已人来人往,那道影子融入人群中不见了。
想到出来时,那屋子里只有冯越意和梅小蕊,赵则年神色一紧,忙不迭地使着轻功赶回去,岂料进了屋里,只有冯越意躺在床上。
他眉头刚皱起,梅小蕊端着早饭从外面走了进来:“赵公子,这是给你准备的早饭。”
“你刚才出去了?”
“是啊。”梅小蕊不明白他为什么脸绷着:“我突然想起你还没有吃饭,守了一夜肯定是饿了。”
赵则年吁出口气,刚才有人进来了,还专门趁着梅小蕊出去的时候,冯越意濒临死亡,那么那个人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他走到床边观察了一下,冯越意的脸色和昨夜一样难看,没什么变化。
吃了饭,他也不到隔壁的客房休息,直接躺到了床边的软塌上:“我就在这里睡。”
梅小蕊一边让丫头去拿薄被,一边忍不住道:“赵公子对冯公子,真是情深意重!”
赵则年无语得很,但守了一夜又维持一个姿势半夜,实在很累,就没有多余的力气跟她分辨。
下午冯越意醒了过来,虽然还很虚弱,气色也差,但精神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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