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专注而亮。
江汜看了他一会儿,笑得露出虎牙,说。
“汜宝永远爱你。”
*
直到五天后的现在,窦惊澜依然能回想起自己踏进实验室时看到的乱象。
实验室里除了江汜没有人,他躺在实验台前方,血染了半个头颅,而且没有停,顺着往下粘湿半张英俊的脸。
Ala陷入昏迷,没有意识。
窦惊澜把他打横抱起,手接触到地上刺鼻的药水,看到他青紫的脚踝。
窦惊澜从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暴怒的情绪,可始作俑者已经逃走,而火势在烧,愈演愈烈,他们不能呆在这里太久。
他很快顺着消防通道下楼。
十八层,到地面时窦惊澜的信息素成为了开路利器,闻到的人纷纷往两边躲。
窦惊澜一路把人背上救护车,跟着上去,进急诊,出急诊,付款,办住院手续。
完成一切之后,他才扑通一声,跪在江汜的病床边。
快速下了十八层楼,从学校跟到中心医院,从始至终没有休息。窦惊澜没有说累,腿已经先替他累了。
窦惊澜拍了一下自己打颤的腿,想要站起来,却只是第二次跪了下去。
他又尝试了一次,结果依然相同。
这个平时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ala,终于在没人看到的深夜,在昏迷的恋人身旁,抬手捂住了自己通红干涩的双眼。
*
窦惊澜滚动一下喉结,说:“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吗?”
江汜“嗯?”了一声:“我什么样,我没破相啊,也就脑袋挨了一下——”
他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摸了个空。
没摸到自己左边的头发,只摸到了纱布和头网。
江汜一下傻了:“我头发呢???我那么长的头发呢???”
窦惊澜说:“缝伤口不方便,剃掉了。”
江汜懵了:“什么???现在问郑悔在哪还来得及吗???我鲨了他!!!打哪不好打脑袋!!!是不是脑子有病!!!”
他骂完才想起来,郑悔是真的脑子有病,又泄了气:“我留那么久的头发……多好看啊……”
江汜想到什么似的,一下瞪圆眼睛:“我不会就剃了一块儿吧?那得多难看???我告白的时候顶着这玩意儿你没笑就是对我最大的尊重了,拿个镜子让我看看,快点快点!”
窦惊澜从他醒来到现在,终于露出第一个笑:“好。”
他拿来镜子,递给火急火燎却没法直起身,只能躺着挥舞自己爪子的江汜。
江汜接过来,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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