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遗留在皮肤上的只有味道古怪的黏着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更像个过滤器。
吸收自己的能量,过滤掉对人类身体有害的物质,变得越来越像个人。
曲迎哲擦干脸上的水,想了想,还是去百度了下周围的花店。
他不需要开灯,深夜里只有屏幕上蓝色的光芒照在脸上。
买束向日葵吧,送妈妈。
*
他们果然睡得很沉。
江汜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这一觉睡得他精神很好,洗漱好出来时曲迎哲已经在吃了。
他刚想问哪来的饭,不应该都在睡吗,就看见应该在睡觉的人从厨房出来。
看见自己望过来,对方避开了视线。
江汜心里打了个突,坐下来,问曲迎哲:“点的外卖?”
曲迎哲钟爱咬碎烤鸭鸭腿,咔嚓一下之后才放下骨头道:“窦惊澜去买的,他比你早醒了十五分钟。”
江汜挡下被窦惊澜推过来的粥,自己盛了一碗,接着问曲迎哲:“你没跟着去?”
曲迎哲卖乖道:“我是瞎子,看不见路,怎么买。”
江汜埋头说:“还以为你要说昨天很累。”
曲迎哲没想到被江汜看出来了,一时之间也没接话,过一会儿才说:“我是谁啊,太小看我了,放眼世界,有几个像我这样大隐隐于市的名医——”
被江汜夹起一块烤鸭肉堵住了嘴。
这顿饭吃的有点闷。
曲迎哲不知道发什么呆,江汜又不愿意拉下脸和窦惊澜讲话,窦惊澜并不是多话的类型,只是不断地推过来东西。
皮蛋瘦肉粥,油焖虾,拌菜,小炒。
曲迎哲在中途终于回了神,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接着吃,一会儿出门记得吧?”
江汜:“嗯。”
江汜吃得小饱,不再让窦惊澜推过来,上手拦他,本意想推着碗把盛汤的碗推回去,没想到窦惊澜手指很长,握到了这半边。
他上手一推,直接按在窦惊澜手指上。
江汜火急火燎把自己手收回来,语气依然僵硬:“不吃了,饱了。”
窦惊澜沉默着把碗放回自己面前,眼睫垂着,说:“这是你今天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江汜抓住桌角,火气很大,夹枪带棒的:“这也是你今天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窦惊澜没回,就又陷入了沉默。
江汜抱着胳膊等他说话,直觉告诉他窦惊澜有话要说但是不知道怎么说,如果说的有道理,那他可以原谅,毕竟不是谁每天都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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