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听他回答就知道有数,也不多画饼,让侍从把人带进去。
他刚要和下一位说话,把同事带到坐席、从里面走出来的窦惊澜适时地在他耳边说:“我的前辈,是位盲人。”
江汜看着眼前矮小、满头银发的老人,蹲下来握住她长满老年斑的手,说:“您好,欢迎您来我们的婚礼。”
老人闭着眼睛,听见他的话,柔软松弛的嘴唇勾出一个弧度:“你好啊。”
江汜不知道为什么,挨近她就觉得安心,自然地问:“您姓什么?让我怎么称呼。”
想来和江汜打招呼的秘书和同事看到这幕,没有过来,走到窦惊澜面前:“你好?”
窦惊澜向他们点头,把人带进去,离开前附耳江汜道:“去那边说吧。”
江汜带着老人坐在花坛边上。
老人姓张。
江汜在几句话里认了个奶奶。
从他记事起,他就不记得自己奶奶的样子,却对这位老人很有好感。和她在一边闲话家常,竟然一直聊到江沚来。
郑彪把钥匙递给泊车侍者。
江沚走到门前却发现只有一个人,问:“江汜呢?”
窦惊澜侧身示意。
江沚跟着他的声音看到那位老人,瞳孔放大,语意迟疑:“你怎么请到……”
窦惊澜说:“您去看看吧。”
江汜还在闲聊,闻到不太稳定的信息素味道,荔枝味。
他扭身看到江沚行来:“妈。”
江沚:“嗯。”
这位老人是当时研究生时……带江沚和窦悦的老师。
她蹲下来问:“您过得好吗?好久不见……”
江汜留两个人谈话,踩着草地向台阶上看着他的爱人走去。
远处仍有宾客行来,他不认识,但看穿着应该是窦惊澜的同事,偶尔投来打量的目光。
他们牵着手一起向后走,穿过巨大的鲜花拱门,道路旁的架子上间歇挂着小小的风铃,在微风里摇晃出悦耳的碰撞。场地的音响里,《 D》音量渐大。
无人机在上方悬停,记录这片山崖下澄蓝的海域,和这里气氛柔和甜腻的婚礼。
陆子川和曲迎哲姗姗来迟,急忙找个地方坐下。
当年的订婚戒指已经换下,他们在司仪的见证下交换结婚戒指,亲吻对方的左手。
接下来是接吻。
江汜有点紧张,平时上台讲话草稿都不用打,现在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下意识后退半步,被窦惊澜亲昵地抱住腰拉回来,安抚的目光直直看进他眼底。
他略微的不安在窦惊澜带着隐晦笑意的视线里消散,抚着对方的耳朵,角度暧昧地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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