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祁墨向来尊重他,知道他心思重凡事总先为他考虑着,再怎么也只是亲亲抱抱他,不敢逾矩。前段时间虽然把话说开了,但他们两人接着就分开了。
刚加了面苏澜又生病,怕传染他不让他靠近。这么一想,两人竟然已经分开了这么长的时间。
“阿澜……”祁墨不由分说拉着他往内殿里走。宫人们早就收拾好了床铺,屋子里燃着上好的安神香,让人精神忍不住放松下来。
下午睡了一会儿,这会儿苏澜精神倒是还不错。他一抬头,正对上祁墨满目柔情。
窗外月色正好,心爱的人就在身边,温暖的烛火勾勒出满腔的春意。
祁墨轻轻的。苏澜长长的眼睫轻颤着合上,眼前陷入黑暗,那些不堪的回忆就争先恐后的涌上来,狄靖王的笑脸,母亲狼狈不堪的样子,那个男人向他伸来的带着令人作呕气息的血迹混合着什么的手……
他左手握拳,右手扶在祁墨肩上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
“阿澜……”祁墨抽去他头上的发簪,墨色长发倾泻在他光洁的背上,苏澜本来生的就白,再加上体弱,黑色的发丝和显得苍白的背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你是我一生心之所向。”
苏澜手下一顿,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向他。
【你是我一生心之所向。】这是祁墨当年执意要拜他为师学习作画时对他说的话。
他比祁墨大了五岁,那时候祁墨还是个没长开的小少年,手里抱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五彩斑斓一大捧形色各异的野花递过来,眸子亮亮的,就像现在一样。
他垂下眼眸,推拒的手渐渐松开,几近虔诚的献上一个吻。“都可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祁墨轻叹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想对你好。”
那一刻,苏澜突然有点想哭。
祁墨拉下了床帘,目光紧盯着他的一双眼睛,“阿澜,对不起,我……”
“没关系……”苏澜口中溢出轻笑摸了摸他的大脑袋,“都可以的,都给你。”
祁墨闻言,伸手捂住他的双眼。
昔日初见时候,祁墨就曾被这位苏画师身上的死气吓到过,那时候他不明白,明明是这么好看的一个人,为什么不能多笑一笑呢?
他一笑,满园的春花都谢了芳菲不敢与之比拟。他手下的河流山川长灯青瓦绘尽了人间万千种颜色,但他笔下的人却总是少了那么一点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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