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们是怎样沾上糜花的汁液的呢?”沈颜欢问道,那东西在狄靖常见,可在大梁却从不生长,那些死去的人来自不同的地方也没有相似之处,与云阳那边的烟熏自然是不可行的。
红铃道:“虽然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但我觉得,土壤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只有「神树」在冬天依旧枝繁叶茂,而其他地方的东西都枯萎凋零了,我想,或许跟树无关,而是土壤的问题呢?”
掩埋他们的那一片土壤,被含有糜花汁液的东西浸泡过后,渗入他们的皮肤。
“就像……这个一样?”祁渊指了指她身后的菩提树,白雪覆盖下绿油油的叶片在他们头顶上花枝招展的随风摇动。
“槽!”红铃一蹦三尺高,赶紧离她先前坐的那块地方远了点,躲在两人身后怯怯的问,“这,这低下不会也有尸体吧?”
“尸体到没有,地宫到有一座。”祁渊道,随后又问,“你方才和慧寿做什么呢?”
红铃指了指地上交错复杂的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来的时候有些奇怪,这么大的寺院中没见到一口水井,僧人们平日用水都是从哪里取来的,那小孩儿正好送饭过来,所以就抓住他问了问,没想到他还挺能说的。”
那地上小慧寿随手画出来的地下水流走向,倒是跟他们昨天夜里所见的那条水渠走向差不多一致。
只不过多了几条旁支引入了别处的地下水,并不全是从那出温泉泉眼引过来的,这就很耐人寻味了,明空大师让慧寿每日挑水修行究竟是何目的?
“你们是想要借清心堂一用?”这次慧通倒是很爽快的见了他们,兴安寺前庙会的安置基本已经告一段落,他现在看起来有空,语调不紧不慢低沉和缓道:“清心堂只有在每年太后娘娘前来礼佛时才会开启,恕小僧无礼,冒昧的问一句缘由。”
沈颜欢与祁渊对视了一眼,祁渊上前一步道:“太后年纪大了,我们这些小辈理应为他抄诵经文燃灯祈福,不知道可是有什么不便?”
“那倒不是……”慧通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四殿下修道之人……竟然也有这样一颗向佛之心,难得难得。”
祁渊:虽然好像被讽刺了,但他们还是顺利的从慧通手中拿到了清心室的钥匙。
沉重古朴的木门一推开,那种苍老古朴的气息就迎面而来,不大的室内正中间摆放着一座宝相庄严的漆金佛像,老太后在时的长书案和几个蒲团端正的摆放在佛像前,案上有厚厚一叠宣纸,下半部分已经泛黄褶皱了,上面的还是洁白平整的,那是老太后一字一句亲手抄写的佛经。
祁渊的手留恋的在上面摩挲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颜欢合上门,走到他身边拿过两只蒲团跪坐下来,对着佛像磕了个头,然后取过纸笔来,顺着老太后未抄完的部分继续往下写了起来。
清心室虽然平常都锁着不会有人进来,但地面上还算干净,只有浅浅的一层灰尘,轻轻一吹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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