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
“于大人辛苦。”张甫上前拱了拱手“麻烦大人跑一趟了,方才出了点小事儿,我瞧这人心浮动秩序散漫,不妥。劳烦于大人安顿考生,本官去上书圣上说明此事。”
好家伙,你弄出的麻烦事儿,让我来收拾?说的好听上书陛下,功劳是你的,算起账又是礼部失职,谁不知道你张甫是陛下的心腹,都是一品大员就你高人一等……
于桓心里闷着怒火,江晏见状忙按住他肩膀。“于大人辛苦些,都是为了陛下。”
张甫也不等他答话,全当是他应了。“于大人能这么想就好,为人臣总得替圣上考虑。”
待张甫走后,于桓怒火再压不住了,直视江晏道:“江大人,这哪儿是为圣上考虑,这分明是……”
“于大人!”江晏忙打手势劝他噤声“于大人急什么呢,这回丞相讨不着好,张大人也未必高明……咱们只管收渔翁之利。”
“哦?”于桓不解:“此话怎讲?”
“你且看好,是一出好戏。”
风云暂歇,转眼又是一日一夜,本次春闱已经接近尾声,薛继眼看着面前漫卷墨迹,无数次幻想着平步青云,封侯拜相,位极人臣……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本届科举已经沦为了几位权臣眼中的棋局,此时渺小的他也只是众多棋子中的一枚而已。
离开考场,回到家中,沈玉容备了一桌好菜好酒等着,可薛继兴致缺缺,随意吃了一点就要回屋。
沈玉容看他面色憔悴,心疼不已,想来是考场里休息不好,又费神作了两日文章,此时累的站着都能睡着了。“流沙,这些都撤了吧。”
往后几日薛继也不出门,尽怀着满心憧憬在家中等着放榜,陪着夫人作画弹琴,他总觉得时间流逝的太慢了,等待放榜的这九个日夜比九年还要漫长。
满城桃李铺满路的时节,某一日清晨,天光还未亮起,一位身着三品官服的礼部官员带着人在贡院外忙活着。
天亮之后,不知道是谁先看见了,高喊了一声「放榜了」,引来了成百上千的考生在榜前张望。
一时间将贡院前大街都挤满了,莫说车马,连一个人、一只黄犬都过不去。
碍于人多,又或是自己紧张,到了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了薛继才来到贡院外名榜前,心中忐忑不安,却又隐隐期待着,期待寻到自己的名字。
目光迅速略过一甲,并没有薛继二字,连一位江陵人士都没用。
薛继再次紧张地查阅起二甲名单,他一字一字看过去,仍是……
没有看到自己,不过他看见了季白青,二甲第三,倒也是个不错的成绩。
薛继心里已经有些寒意了,若是连二甲都没有,中了三甲又有什么用?
连京官都做不上,指不定一辈子都入不了朝堂,若是真中了三甲倒不如没中,三年后再考过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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