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渝笑着摆手道:“说了多少回了,自家兄弟,喊什么驸马,我字子良,你喊子良兄便是。”
“好,好,子良兄快请坐。”说着薛继也在坐下,问道:“上回没来得及问,子良兄怎么突然就走了?”
陈渝笑意一僵,一低头掩去了神色,再抬头时已看不出异样。
“这不是京中有事嘛,为人臣,总是要为主上奔波。”说罢,换了话锋。“说来,我让人给清之留的信,清之可收到了?”
薛继恍然明了:“原来是子良兄送来的!说来子良兄如何得知我住在此处?”
陈渝大笑:“一打听不就知道了?说起这事,清之你真是,入京也不与我知会一声,我可等你好些日子了啊!”
薛继一惊,他还真是把这事忘了。“小弟尽想着春闱的事儿,竟是忘了……实在对不住,子良兄不会怪我吧?”
“怎会怎会,清之不来我这不是上门来见了?”陈渝挪开眼,突然瞥见一旁架上的摆着的匕首,一时想不起是何物,只觉得有些眼熟。“清之,这匕首……”
薛继顺着他目光看去,赫然是沈长青给他的那要他还给宁王的匕首,他昨日夜里醉了拿出来把玩,竟就摆在这厅堂架上了。
心中大惊,面上强撑着不显露半分。“哦,小玩意儿不值一提,子良兄见多识广,这等物件必定是入不了您的眼的。”
陈渝也不深究,心里暗自有了思量。“清之,之后如何打算?”
薛继一摆手,叹息着自嘲道:“只怕是要无功而返回家去了。”
陈渝又笑了,他见多了人前的虚言,怎么会信这种说辞。“回去?岂不让人笑话!”
说着似是怀了怒气,一拍茶桌站起身看着薛继,语气冷了下来:“清之,我可将你当做亲兄弟,何必跟我说假话?”
薛继面色一僵,自顾自喝了口茶,随即低下头。“子良兄,若不回去,我在京里能有什么出路?”
陈渝又忍不住瞟了一眼架上的匕首,手上攥的拳头一紧,耐着性子坐了回去。“清之,你看安王如何?”
“安王?”
“安王爱才惜才,若是清之不嫌弃大可以随我见过安王,在安王府上谋个名分,有安王给你帮衬着,三年后金榜题名再入官场你的路也顺畅些。”
夺嫡之事薛继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他做选择了,他甚至连安王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难道就要定了后半生的主子?
且不说安王是不是能成就大业之人,一山不容二虎,他与陈渝再亲近也没有到能分食一羹的地步……
何况安王爱才之名天下皆知,他府上门客数百,能分的早争抢光了,能给他留下多少。
“清之,我在王爷面前还是说得上话的,你这是不信我……还是不信自己?”
“还是……清之早已有门路,是我陈某多虑了?”
几番逼问,薛继终于招架不住了。“子良兄,我只是胆怯。我自幼便在家中读书,生在薛家连名门富商都没见过几个,你这让我去拜见安王,我,我实在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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