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薛继上前了一步:“白叔,以前商人是什么地位您知道吧?陈大人这些年为商人谋了多少脸面您也知道吧?拿人家的用人家的,十几年了人家才求您一回,您翻脸不认账还骂他白眼狼,嘶——小侄瞧着您比陈渝兄少了点东西。”
那人被连弩似的叱声逼懵了头,愣愣问了声:“什,什么东西?”
“您没心没肺啊。”
那人顿时气得一脸铁青,指着薛继半晌说不出话,还是边上年长些的抢过了话锋,直道:“原来这就是薛家的教养,当了两天芝麻官儿,要跟长辈翻脸咯。”
“诶,话不能这么说。”薛祁又一次把薛继拦在了身后。
“叔叔伯伯,就事论事,出点力以后朝廷少不了咱们好处,陈大人和清之也会念着咱们的好,为咱么多谋些好处,咱们又何苦非得跟朝廷对着干呢?”
“薛祁,你想做老好人,别忘了全江南就你家生意做的最大!你别骗着我们割肉,你自个儿呢!”
薛祁看了看他,又瞥了薛继一眼,终于是笑着答道:“我今日就以薛家粮食生意为清之挑这个头,咱们家出七千石,诸位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顿时寂静了。
连薛继也没想到,他要的只是五千石,兄长一张口替他出了七千,甚至没回家问问父亲的意思,就昭告在场的各位了……薛继眼前一阵湿润,不知不觉红了眼眶,心底更是被暖流充满了。
薛继张了张口,声音微不可闻:“谢谢大哥。”
面前这几位气势逼人的已经收了各自的气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薛爷,你没开玩笑?”
薛祁笑了笑:“白伯,你看小侄像是开玩笑的模样吗?”
方才还扯着嗓子喊得人此刻消了声,后边有几个干脆后撤了几步,随时准备离开了。
薛继趁势接道:“叔叔伯伯们要是想好了,现在拿定主意也成,若是想不明白,明日陈大人肯定还得登门拜访,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散了,散了吧。”一群人中为首者皱着眉狠狠叹了声,挥了挥手,招呼着一众商人各自散去。
也有恋恋不舍想再挣扎一番的,站在门口还伸个脑袋打探薛祁的神情,恐怕是还觉得他在说笑。
容不得他们质疑,也没给他们考量的时间。第二日一早薛祁就让人把仓库里囤积的粮食全腾了出来,整个米行的伙计都忙着清算称重。
这边仓库里能拿出手的也才四千石,薛祁当机立断让人回江陵仓库再称算,称足七千石一并送入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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