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就是薛继的本性,那他当真是正人君子,若是有缘遇见君子而不能嫁,这是何等遗憾……
“爷就一点儿没动过旁的心思?”
薛继不明所以:“还能动什么心思?”
苏虞心里泄了气,又牵着弟弟转身回到自己屋里,抱起了琵琶一抚柔情。
薛继虽然不常与外边的女子交流,与夫人却是常常琴箫和鸣风花雪月,曲调婉转入耳哪里还听不出其中深情。
两人之间明明只隔着几步之遥,于薛继而言这却是一道深渊。
没有人能推拒如此美色,可出于道德原则他不该负了结发之妻……
此时苏虞柔声问他:“难道爷就一点儿没动情吗?如果没动情,您又何必帮我这么多次?”
薛继被一句话敲醒了。
“我从未动过情,帮你只是因为于心不忍。”
苏虞推上了窗,屋里也再没听见琵琶声。
——
薛继还没等到宁王的回信,只是这些日子关于山匪的消息叫他愈发应接不暇。
尤其是今日上午传来的那件事,安义县县令的妻儿与长子出南边城门去那清平寺敬香,谁知回来的路上就被山匪劫走了,张口便要六百两,不给银子不放人。
这还不算完,那县令家中是有点底子的,六百两拿不出,三百两总是有的,于是他按着约定带着银子去了,说是先把长子赎回来。
也是缺心眼儿了,他就不知道派个下人出去,就算要自个儿去,那带几个官兵就成了,谁知道他竟然是搀着哭红了眼的老母亲一起去的,这才到地方又让人摁住了,老太太也被绑了。还告诉他必须三个人一起赎回去,一共是九百两。
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这就到知府衙门来哭了。
薛继光是听着他哭就听的耳朵疼,连静下来想想对策的功夫都没有,没等这头安义县县令走呢,外边又进来一衣着鲜亮的中年男子。
薛继脑门儿又开始疼了,硬着头皮问他:“瞧你这打扮是生意人?”
那人满面怒容,直视着薛继大呼小叫:“是又如何,我听说过乾州山匪猖獗,以往多带几个下人跟着也没出过什么大事。今日倒好啊!还没进乾州城北门呢货物就给山匪洗劫一空,我那一车可都是上品的绸缎!薛知府,在下斗胆问一句,怎么这乾州到了您手上成了这副模样!”
薛继起身安抚着人落座,一边还招呼王衢给人看茶。
“先生消消火,我也是生意人,我理解你的愤怒,只是此时还请容我解释一番。”
那人却不领情,砸了刚端上来的茶杯,怒喝一声:“我听你解释什么!知府大人不妨说说我这亏损如何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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