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善武,却不是不习武,况且他读过兵书百卷,绝不是空有官衔的无能之辈。
他提起了百倍的精神,每有暗箭袭来便即刻挡下,一丝不敢走神了,见这知府大人似乎还算靠谱,一旁的副将也稍稍心安了,专注挥刀对敌。
远处传来号角声,薛继凝神一听,是徐阑那一头传来的消息。
“虎头子没在齿虎寨山匪中?”
副将闻声也仔细辨听了一会儿,还真是如此。
“为何?”
两人皆皱了眉,心存疑惑。
就这片刻间有山匪迅猛出刀朝薛继的肩膀上劈了一刀,薛继回神侧身避开,却还是让刀尖擦过,溅起一串血珠。
“大人!”
副将惊醒,立马将那山匪斩杀,转头将薛继牢牢护住。
“大人如何?”
薛继快速扯下一块布条紧紧绑住伤处,随即应道:“无妨,专注。”
这瞬间变得吝啬字句,实际上是疼的,薛继在家中受伤都少有几回,要说疼无非是亲兄长打的,这战场上的刀伤是从来没受过,怎会想到一刀划破皮肉是如此的疼。
薛继咬牙撑着不肯撤退,目光还一刻不离开眼前的山匪,心里琢磨着事儿,那虎头子若是不在山匪之中能在哪儿?流沙应该是在他身边吧……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待到夕阳西下时,山匪杀尽了大半,但仍有两三成的山匪破出重围钻山道逃了,其中就有苍狼寨寨主,以及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影又去了何处的齿虎寨寨主,还有他那十九个妻妾。
回到知府衙门,沈玉容一见薛继这浑身是血的模样便险些昏过去,惊呼着唤人请大夫,连声音都在颤抖。凑近前半跪在薛继身边,伸出了手却半晌不敢搭上去。
“夫君……这,这是怎么搞的?山匪砍的?这流了多少血啊!”
薛继进门时唇色已经显得苍白,不必想就知道是失血过多。
大夫一来,见状也是有些没回过神来,平日里他见得都是伤寒之症,什么时候遇上过这种刀伤,却还是硬着头皮指使人扶他平趴下,免得乱动再白白失血。
“可有男丁?替我摁住大人,老夫给他缝合伤口。”
沈玉容立马去招了王衢进来,摁住了薛继,将肩背伤处露在大夫面前,大夫握着剪刀将伤口上的衣料剪开挑去,仔细将伤口附近处理干净,擦去了血迹污渍,小心翼翼撒上了金疮药然后立刻用纱布叠成方形按在了上边,那一瞬间能明显看见薛继身子在颤抖,齿间溢出了一阵低吟。
“大人忍着点,这伤口必须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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