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我有事回不来,赶紧让他走!”薛继吩咐了一句,随即扭头便又往外去,到了门口还不忘再强调:“别让人看见了!”
王衢还没弄明白出了什么事,发着懵问道:“他是什么人?”
“现在不该见的人。”
——
春闱当日,一切照旧,已经不是第一次坐在主考的位置上了,这一回显然熟练了许多。
整场考试下来也似乎是井然有序的,一直到结束也没发生任何意外,薛继盯得紧,也没看出有什么端倪。
直到评卷时,几位主考挑灯夜战,谁也没说一句辛苦。
约莫酉时,下面人送来了晚膳。薛继没多想,随手打开了食盒,这一打开,玉蝶珍馐倒是没入他眼,反倒先敏锐地发现了最底下藏着的一个纸卷。
薛继抬起头,目光搜寻着方才送来食盒的人,却发现这人早已不见了。
当做无事发生,只要不拿出来,谁能知道呢。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薛继掐灭了,这东西不会无缘无故出现,既然出现了,那就是希望他看到。
薛继嘴角微微上扬,心中生出一计,他招了招手,喊道:“来人!”
这一喊不止喊来了戍守的侍卫,还让旁边埋头苦战的官员都抬起了头,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薛继。
“薛大人,这是怎么了?”徐阑放下了笔,挑眉问道。
薛继轻轻敲了敲食盒的侧壁,冷笑道:“我想知道,这食盒进来时为何没经官员搜查?”
被喊来的几个小吏和侍卫一时失语,谁也不敢应答。
薛继这就挽起袖子,当着众人的面,从食盒底部取出了纸卷,缓缓铺开,露出了上面两个大字。
十万……
在场的众人都吸了口凉气,这是明摆着行贿啊……
徐阑迟疑了,沉声问道:“此人公然行贿丞相,必须严查。”
“陛下急着东巡,这一查指不定又是多大风浪。”薛继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今晚守夜官员全部罚俸三个月。”徐阑沉思片刻,做出了决断。
“至于这行贿之人?”说这话时目光始终落在薛继身上,显然是在等他来决定。
“能有真才实学何必出这十万雪花银?”薛继不屑地轻笑了一声,随手把纸卷扔到地上,低头继续看眼前考生所写的文章。“薛某信得过诸位。”
长宁十四年,四月;
会试已过,照常放榜。
秦胥心里惦记着东巡,自然是万事从速,三日之内就举行了殿试,殿试之后,尘埃落定,本届春闱算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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