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抬着木质箱笼,一箱一箱地在猫咖门口堆着。直到堆不下了,才有个头戴四方巾的儒士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猫咖大门。
大门应声而开,吓得那儒士倒退了一步。
他站在门口观察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喊:“顾郎君,顾小郎君,可在啊?”
顾长安在院子里给生灵草田浇它自己的洗澡水。白七就仰躺在一边的逍遥椅上,他抓着顾长安的袖口摆弄,听见有人叫门,也不愿意放手。
“有事他们自己会进门的。”白七半眯着眼说,“我好困,你多陪陪我。”
“你都困了好些日子了。”顾长安放下水壶,蹲到他身边用手探了探他额头温度,“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我们问问昆仑老前辈好不好?”
“不好。”白七摇摇头,“就是年节犯困,过几日就好了。”
“你这症状……跟年兽似得。”顾长安说,“我们白七爷是不是被鞭炮吓到啦!”
“我才不是年兽那种东西。”白七不屑地嘟囔。他听着外面又开始喊‘顾郎君’,这才念念不舍地放开手:“有人来给你送大礼了,快去吧。”
顾长安放下水壶,又顺手给白七塞了个鲜梨,才拍拍手走进了正厅。
那儒士见猫咖有人,当即松了口气:“请问,您可是顾郎君?”
“是我。”顾长安点点头,“猫咖已经开张了,您请进。”
“不了不了。顾郎君啊,您这店里还有空位吗?”那儒士道,“我这儿还有八台箱笼,已然没处放了。”
顾长安迟钝地看向那一堆将落地玻璃窗遮了大半的箱笼,迟疑地道:“……你别说,这些东西,都是……给我的吧?”
“是的!”儒士高兴地说,“顾郎君见谅则个。这原本是我家老爷给您备下的年礼。可谁知路走到一半,那水路却被封冻了。我们只得半路转道,紧赶慢赶的,也没赶上大年。”
这礼太重,顾长安不敢随意应承:“你家老爷是?”
“我家老爷姓长,名长春。您可还……记得?”儒士试探着说。
很好,没印象。
“你们可能认错……”
“让他们进来。”尺玉突然喵喵叫着跳到了顾长安身上,“我们院子那么大,再多的礼都放得下。有人送礼,不要白不要喵!”
它这样一说,顾长安便心中有了底:“是你那位故人?”
尺玉咕噜了两声,将脸埋进了顾长安怀里,只给那儒士留了个圆乎乎毛茸茸的背影。
它不愿说,顾长安就侧开了身:“让你的人把箱笼抬进院子里来吧。别在外面挡了旁人的路。”
他愿意收礼,儒士喜不自胜,赶紧挥手让力士们搬运箱笼。
“你是你家老爷的大管家么?”顾长安把人请进正厅,与他答话。
“哎,不是。”儒士连忙道,“见谅。我家老爷身子有些虚,大管家走不开。便让旁人来给您送的年礼。我也只是个负责跑腿的。”
“那送礼的人呢?”顾长安又问。
“郎君见谅……”儒士羞得起身拱手,一张脸都红透了,“来的几位老爷年岁都大了。万没想到走到半路,突然降温。一船人却都着了凉。身上带着病气,实在是不太好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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