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有一股断金切玉的锐利感。舟贩一个哆嗦,立马道:“老虎老爷放心,我断得了。”
他分家的时候什么都没要,就是想断个干净。却没想到娘亲兄弟还能追过来,连一个立锥之地都不留给他。
既然亲人已不想让他好活,他又有何好舍不得的?
正厅里,马仪见顾长安出来时面色不错,便知他们已经谈好了。
他想了想,又道:“顾郎君许是不知晓,这父母尚在,便要另立户籍、分异财产,乃需仗一百……”
他们这杭州府的猫老爷,实实在在的连个正儿八经的杭州府户籍都没有。估计就更不知道分家立户是个什么情形了。
谁想顾长安却笑了起来:“哪里有另立户籍一事?既无文书,便没有此事。”
那周大娘口口声声都是绣娘拿不出证据,证明周仲放弃了家产才换得小院。想来那分家也就是口头协议,并未留下任何文字证据。
“既是没影的事儿,便这样算了吧。”顾长安道,“只是这周仲现在也算是为衙门办事,若那红薯种得好,马知府倒也能替他开个恩典。”
他这样一说,马仪便懂了:“就依郎君的意思办。”
离开府衙时,天色已经擦黑。
顾长安抱着虚弱的小警长,小心地用衣袖给它遮风:“我们咪咪今天好勇敢,为了帮助朋友,可以一往无前。但是以后遇见这种事情,你先告诉哥哥好不好?”
“呜喵……”小警长小声应道,抬起脸想去亲顾长安。
刚抬头,就撞上了一只手。
白七的手横在小警长的脸上,直接往下压了压:“好好反省。”
金色的火光顺着小警长的额头渗了进去,小小的猫咪顿时觉得浑身一暖。
它其实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它还是不后悔。
被界火烧灼也好,会就此消散也罢,它都不后悔。
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在见到周家囡囡的那一瞬间,它似乎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到底想要追求什么。
它孤孤单单的活在人世,又迷迷糊糊的留在猫咖。
最终的最终,也只是想要完成一个愿望。
心头的火太暖了,小警长无意识地踩着顾长安的臂弯。
我好喜欢长安啊,它想,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要忘记长安。
……
有春风从街的那头打了过来。顾长安抱着它,停在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
“要两根糖葫芦。”顾长安说完就笑,“我们咪咪一会儿送给囡囡好不好?”
“咪呜。”小警长坚持地抬起头,终于给了长安一个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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