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们笑闹着一拥而去,陈录也跟着往后面走,去把新娘子背出房门。
等迎亲队走远了,舟贩才一擦眼泪,笑着喊:“大家伙的入座就餐吧!今日的餐食可是那河坊街的竹里花掌柜亲自掌厨,定然让大家吃好喝好。”
“好!”
来婚礼的宾客们都笑着送上红封,在里间院子里落了座。
“哎,那上座的空位……”
宾客们小声讨论了起来:“这周家怎么回事,闺女出嫁在上座留了两空位?”
“没看钱塘县令都来了?许是留给马知府和卫所指挥使的。”
“他们家认得马知府也就罢了,哪里还能认得卫所的指挥使。”
“管人家留座做什么?有吃的都堵不上你们的嘴。”
“可不是。那竹里花竹掌柜多久不亲自掌勺下厨了?今日能吃上他做的菜,你们还叨叨。吃菜吃菜。”
众人埋头吃着饭喝着酒。
觥筹交错间,那上座的空位隐隐有了人影。只是喝的半醉,已然不敢确定了。
“这竹里花的手艺精进了不少。我喜欢这道西湖醋鱼。”
“那就让他来家里再给你做一桌。”
“不用啦。”那个白色鹤氅的年轻人笑道,“你都不吃的,做一桌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我可以去学,到时候用昆仑那边的鱼做给你吃。”
那白发的年轻人就低着头笑了:“我学也可以。”
同桌的人醉得迷糊了,见桌上多了两个人,他就举起酒杯,口齿不清地说:“人家大喜日子,你们俩也来得太晚了。罚,罚酒!”
“对不住。路上耽搁了。”那白色鹤氅的年轻人笑得很是温和好看。
“哎哟。嗝。”那人打了个酒嗝,“你们是亲属嘛,这么大日子也不提前动身。算了算了,喝酒,喝酒。”
他们心中快乐,就喝得有些多,没多久就倒了一片。
顾长安吃饱了,放下筷子,又找白七将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在座位上摆好了,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小朋友们都安安生生的长大了,我也是个老家伙了。走吧,下一个地方你想去哪里?”
“不多留一些日子?”白七问他。
“不啦。”顾长安看着满院的热闹,笑着道,“人生总要离别。停留在此,就是最好的结果。”
两人慢慢走着,走至门边,就如同来时那般悄然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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