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向淮又是一愣, 飞快地抬手抹去脸上水渍之后,便又朝云丹飞扑过去!
然而云丹哪里还会等他, 趁他分神的那一刹那, 脑海中突然福至心灵地闪过中秋夜里喻珏抱着自己在洛阳城上穿梭的身影,回忆着当时那种雁过无痕般的感觉, 轻巧飘逸的步伐就自然而然地使了出来。
云丹俯身险险躲过面前人, 同时手腕一翻, 四根银针便从袖口朝着向淮的脖颈直直刺去!
向淮只步伐稍顿,接着非但不避,反而伸手往前探去,徒手便将四根银针皆夹在指尖,稳住了身形!
向淮脸上却没现出不满,而是目光熠熠地看着云丹,微微仰了仰脸,微笑道:“公主真是让在下惊喜。”
而银针一出,云丹没再做停留,也没回话,而是当即一闪身就毫不犹豫地往东南角的方向掠去。
她没有再管向淮是否追了上来,更无暇回头去看,而只知道用尽全身力气、以最快的速度往前冲!
先前因着被红盖头挡住视线,后来又全神贯注地跟向淮对峙,此时她才略略扫视眼前一圈,借着高台俯瞰的角度,大致看清了周围的景象,并在心中暗暗记下——
偌大的两仪宫前方的空地上,最中央是方才她和向淮所在的高台。此刻在她面前的南方是她方才从枕玉阁乘花轿来的方向,尽头是一条笔直的宫道,红毯从目之所及的宫道最深处一直延伸到脚下,直到高台之上。
在自己右前方的是西南角,其后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可以绕过两仪宫去往它的后/庭。在自己左前方的是东南角,其后通向的则是禁军素日里习武排演的练兵场!
云丹一边飞奔,一边心念急转。
按照公主大婚的仪制,方才的高台之上除了自己和向淮站在正中间之外,应该只有一个赞礼官做引导以及见证。高台前方放置香案,两侧台下靠前的席上则分别坐有公主和驸马各自的父母亲眷。
端王应该不会将楚帝放出来参观她成亲,她的生母香妃更不可能到场,只是不知道楚天宁他们一众皇子公主是否前来。至于向淮那边派了哪些人来,她则一概不知。
红毯铺就的高台四四方方,每一边的长度约为十丈,是以两侧于方才的她而言是有些距离的。但听着赞礼官的声音,他应该就在前边近处,为何在混乱开始之后,这些人全都不知所踪?自己没有刻意去寻也就罢了,无论要帮自己和向淮中的谁都好,他们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而除去公主驸马和赞礼官之外,其余人等不得上高台,亲眷只能环绕于台下,其余百官大臣距离更远,还隔了一圈的守卫。
但此时原本应该整整齐齐排列成对的守卫们只大约只剩下几十人,剩下的一大半则都是在外围的百官大臣人群之中。
人群一片混乱,兵戟碰撞和噼啪爆炸声不断,不知是否刻意为之的尖叫声不绝于耳,还有人高喊着不知什么,一片嘈杂,几乎是什么都听不清。
再加上浓雾缭绕的缘故,两三丈之外视物均像是隔着一层纱帐,朦朦胧胧,迷了双眼。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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