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七当夜的歌舞宴席乃是难得能一睹十二羽裳真容的好时机,请柬万金难求, 是以来参加的客人均是非富即贵。百花楼本就承诺不会私纠客人隐私, 更何况这些客人的身份必然都不简单,更不可能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去探查。
本来作为突厥来使,阿史那格鲁来百花楼也无可厚非。只是众人都表示, 羽翘确实如端王所说, 在一曲终了之后,与他在院中说了些话, 且其时近旁都没有旁人。
那抱着琵琶的琴师接着道:“乐颜当时觉得身子有些不适, 在奏曲方毕后便先行离开了。在临走前,乐颜将这琵琶交由了羽翘姑娘,让她在领赏之后交还前来收拾天字阁的小厮和侍女。”
“这琵琶不是你的?”云丹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了一句。
如果是自己的东西,应该随身一同带回去才对。
“不是。”乐颜摇了摇头, “这琵琶乃是天竺进贡来的紫檀所制, 极其珍贵。平日里都是在百花楼统一保管的, 琴师得了批准都能暂用,并不专属于乐颜。”
羽翘看了看乐颜, 道:“难怪当夜那位客人要来问这琵琶,原来是上好的珍品。”
云丹道:“那既然当时羽翘姑娘与那突厥来使身边没有人, 他们说了些什么, 也只有他们本人才知道了吧。”
端王不置可否:“未必。”
“端王殿下”
正在场面陷入僵局之时,一个身材较矮、长得虎头虎脑的小厮突然出声。
云丹眼皮一跳。
那小厮一脸惶恐, 不知所措地瞥了羽翘一眼, 又看了看虎视眈眈的云丹, 终是咬了咬嘴唇“扑通”一声跪在了端王面前:“端王殿下,小的当时恰巧路过,意外听到了只言片语,不知当说不当说”
端王道:“说。”
“小、小的也不敢确定,只隐约听到那客人对羽翘姑娘说什么次日,又提到了喻小侯爷羽翘姑娘说了句让他一切照旧,不会亏待他什么的两人言辞之间甚是熟稔,不似初次见面小的惶恐,只听了几句就不敢再多停留,匆忙离去了”
云丹心里暗骂一声,心道你个胡编乱造的,口上还是勉强维持着平静:“仅凭你一人之词,算不得数。”
“当时小的正要和常庆一同去柴房来着,他也听到了的!”那小厮连忙拉了另一名小厮出来,问道,“常庆,你说是不是?”
常庆吞了口口水,低着头细声细气地应了一声,算是表态了。
“依照目前形势来看,羽翘姑娘与喻小侯爷的嫌疑的确很大。既然现在一切都明了了,就等着看三司会审时会怎么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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