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从怀里取出了那银环铃铛,要一并与那油纸伞还给云丹:“殿下,抱歉。”
云丹哭笑不得道:“不用不用,小侯爷留着吧,这样以后皇叔要再问起什么定情信物,我们也都好有个交代。”
喻珏原本正垂着眸,闻言立即抬起头看,不可置信道:“真真的可以么?”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云丹笑盈盈地看着他,“完全可以,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一连听到了这么多个“可以”,喻珏的双眼亮晶晶的,痴痴地盯着云丹看了好半天,才醒悟过来要将银环铃铛重新收好。
“不是说散散步么?”云丹借着他的手打开了那把绘制了卷云纹的石榴红色油纸伞,将其撑起,扯了扯喻珏的衣袖,笑道,“走。”
喻珏的脸在伞面下被映照得更红,不知所措地踉跄了一步之后便被云丹拉了出去。
庭院中的花草树木都凋谢了,被轻柔的细雪落在枝头,又很快化开。
“公主殿下。”喻珏接过云丹手中的伞,犹豫半晌才道,“喻珏明日便要离开洛阳了。”
云丹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因着她那日拿出丹书铁券,最终总算是免去了喻珏的罪罚。但端王以视察其与突厥关系为名,要求他重回西北驻守,十年内不得回京,并令数十名御林骑随行,对他的一举一动都要记录下来,每月定期向朝廷汇报。
云丹看着远处黯淡下来的天色,小声道:“小侯爷,离了京城,可别被人欺负了。”
喻珏看向她:“殿下”
云丹也停下脚步,看着喻珏,觉得眼眶有点泛酸:“小侯爷,旁人总是要欺负你,没有我在,你可怎么办?”
喻珏轻轻拉了她的手,道:“没人能欺负喻珏。”
“你胡说。”云丹攥紧了他的手,声音里带了点哭腔,“他们每回要打你,你都不还手。骂你,你也不骂回去,只是呆呆地站着任他们说!”
“殿下”喻珏叹了口气,“是喻珏做了对不住他们的事,他们动怒也是应当。”
云丹急道:“可是有好多都是喻九留下来的烂摊子!就算后来的一部分是你所为,也是被迫的,这不是你的错啊!”
“我我不擅长与人相争。”喻珏垂下眸子,“我父母从前时常在家中吵架,动辄大打出手。”
云丹听他突然说起自己以前的事,不由一怔,原本紧紧握住喻珏的手也下意识稍微放松了些许。
喻珏在这个世界应当是从未见过生身父母的。他说的,应该是来这里之前更久远,更久远的时候
喻珏的声音很小,在一片小雪轻飘的静谧中却能让人听得真切:“我小时候很害怕他们争吵,每回一有要吵起来的迹象,我就悄悄躲到柜子里去。但尽管捂住耳朵,还是能听见摔东西的声音。”
云丹愣愣地听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喉咙动了动:“喻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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