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琰还不是最“黑马”的,他同胞的亲哥哥楚珩才是,这小子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气,大家你争我抢的第二头鹿,居然被他轻而易举地就给猎去了。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人家的本事。
毕竟连镜雪里都说——“后生可畏,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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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都以为镜雪里是在陛下面前客气,现在回想起来,东君藏得够深啊。”
——宣熙十二年,东海战事平息,帝都冬狩,一样在上林苑,苏朗转着手里的弓箭,笑着说楚珩。
楚珩闻言也弯起了眸子:“这不是怕吓着你们吗。”
“你还不够吓人?”苏朗说道,“当初知道你是谁后,整个武英殿上下集体沉默了三天,活像被雷劈了一样。”
这事谁来好笑,楚珩至今记得,去岁众人初得知他是姬无月,几天后他到武英殿取令牌,从看大门的小章到武英殿的教习,一个个脸上都写着“我应该没欺负过你吧?”
说话间,有头鹿从不远处的林中窜过,楚珩耳尖微动,从箭篓里随手抽出了三支平头箭,横空扔了出去。他们旋即骑马跟上,过去时,箭已入木半截,那头鹿被三支箭交错着卡在树上,皮毛未破却动弹不得。
楚琰问:“这就是哥哥所说的‘鹿撞晕’了?”
楚珩莞尔失笑。
“那时候,陛下知道吗?”
楚珩微微出神,那时候,他也以为凌烨不知道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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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夜宴,春蒐首日行赏,皇帝坐在御座上,眼里含笑,看着他的御前侍墨,改了原本定下的赏赐,问:“想要什么?”
隔着丹陛和两侧的人群,御前侍墨想了想,端起身前案上的酒盏,嘴角扬起,望向他的皇帝,答:“臣想要,敬陛下一杯。”
皇帝微微一怔,瞳仁里藏着的笑意旋即漾开,晕染到眉梢唇角,他拈起酒杯遥遥一举:“好。”
御前侍墨说:“吾皇万岁。”
殿中先是一阵安静,后来不知是谁第一个起了头,众人齐齐举杯,三呼万岁。
……
夜宴散去,戌正时分,上元节的烟火准时在帝都上空绽开,凌烨牵着楚珩的手上了帝苑阙楼,伴着此起彼伏的热烈烟花俯瞰着帝都的万家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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