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是没办法的事儿,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总不能强按头。更何况先皇又没明旨,想按也按不了啊!
凌祺然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沈黛便走远了。小郡王望着她的背影,没有再跟过去,受了拒,伤怀肯定是有的,这时候还是静一静哭一哭,情绪过了,回过劲儿来就好了。
他这么想着,往山腰奉池去,结果行至半路,就遇见了先行上来的沈英柏。
“表哥!”凌祺然高兴地迎过去,“流觞曲水结束了?”
沈英柏摇头,闻言按了按额角,眉心蹙着,说道:“没结束,太吵了,我先离席了。”
凌祺然见他脸色不太好,连忙伸手扶住,“我就说没什么意思,又和他们不太熟,半道上碰见了硬拉你去,不就是想沾沈家的光吗?哪是什么好事!”
沈英柏没有反驳,皱眉道:“春闱未开,不伏案温书,却谈天喝酒、妄谈授官。得意忘形之至,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凌祺然点点头,又道:“对了表哥,我刚才在山上遇见皇兄了。”
“陛下?!”沈英柏顿时一愣,继而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说了什么?御前侍墨是不是也在?”
“这你都知道?”凌祺然吃惊,将山道上说的话,连带着沈黛的事一同讲了。
沈英柏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闭眼叹了一声,他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不只是那句“家法甚严”,还有奉池的流觞曲水。
他回身望向蜿蜒而下的山道,路上早已没了皇帝和楚珩的身影,只有携着水气的凉风穿过山间树林迎面拂来,明明是风和日丽的大晴天,可沈英柏站在此处,却感到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凉意。
要变天了,他想。
凌祺然站在一旁,见他久不说话,以为他是为沈黛的事烦心,便开口道:“表哥,我觉得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结亲的事又勉强不来,反正皇兄不愁娶,表姐也不愁嫁,既然他们没能看对眼儿,那就各找各的呗!”
沈英柏嘴角扯出丝笑,闻言轻叹道:“你说的对,要是都能看得这样简单,那就好了……”
他收回视线,目光触及凌祺然手腕上的兰柳花环,随口问了一句。
凌祺然三言两语解释了由来,见沈英柏一直紧盯着花环不语,以为有什么不妥。
正想取下来,沈英柏却突然按住了他的手,神色复杂地开口道:“收着吧,挺好的。”
*
沈英柏的预感很快得到了验证,上巳节这日晚间,天子影卫将一份流觞曲水的名单被送到了颜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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