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珠到的时候谢婉宁正靠在迎枕上发呆,她就看见表妹眼睛一眨不眨的,显然是走了神儿,她掐了下谢婉宁的脸蛋:“在想什么呢。”
谢婉宁方才一直想着昨晚的事儿,她是真真儿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此时见到杜明珠来了也就把这事儿给放下了:“没有,左不过是闲着发呆。”
谢婉宁又问起昨日去陆府画舫上的事,杜明珠一一说了,看样子是还不错。
杜明珠笑了一下,炕上放着的案几上面有个绣花篓子,里面有好些个作废的花样子,她捡起来细细的看,就发现上面都是一样的花,簇簇盛开的忍冬花,针脚有些歪歪扭扭的,却看着一幅比一幅有进步。
“你不是成日里最讨厌绣花的吗,怎么如今还逼着自己绣花,不过总是比以前好多了,”杜明珠说。
谢婉宁随口扯了几句谎话:“还不是我娘说的,说什么女孩子一定要会些针织女工,若不然将来成了亲都不能自己缝制小衣,”这话儿确实是杜氏说的没错,她却不是因着这个原因绣花的。
杜明珠把花样子放回篓子里:“姑母说的正对,将来成了婚,总是要会些女红的,”她想起那日杜氏说的话,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那日姑母说要给表哥寻个未来媳妇,京城这么多小娘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挑花眼了去。”
她的睫毛微颤,谢婉宁没有看到,她把花样子都收拢好了:“表姐,你这说的哪里话,我哥哥……怕是还得看别人能不能瞧上他,”她打趣道。
谢婉宁想了想又道:“我哥哥他成日里只知道练武,哪有什么姑娘,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成亲,”她后半句话自然没有说出口,也不知道前世里哥哥喜欢的女子是谁,这次只盼那女子能安然无恙。
杜明珠的心放回了肚子里,想来他现在还没有喜欢的姑娘,她还有机会:“姑母说叫我来问问你女学的事儿,”她起了另一个话头。
谢婉宁唤了山栀过来:“山栀,你去小厨房拿些点心来,我同表姐说说话,”然后就开始同杜明珠说起来女学的事儿。
……
眼瞅着谢嘉泽的婚事临近,杜慎却还没回来,简直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杜崇安和陈氏都开始着急起来,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吧,连忙派了下人去寻。
杜明珠自然也开始跟着着急起来,杜慎这个人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若是一个想不开真的上了山去做和尚怎么办,大哥已经杳无音讯了,若是二哥也出了事,爹娘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谢婉宁知道杜慎不会上山做和尚的,可是也不能平白无故的说出来,这谁能相信,说不准儿还得跟着怀疑她,因此也只能跟着劝慰。
谢婉宁看杜明珠这两日心情不好,特意邀了程昭来谢府,也好陪着杜明珠一块解闷,因此就和杜明珠一起在苑香居里等着。
程家和谢家交好,程昭自然也时常来谢府,因此毫不陌生,就是看门的下人见了都不用通禀,直接就放了她进去。
程昭熟门熟路,特意免了婆子带路,就自己一个人领着贴身丫鬟往苑香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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