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人就换了各个方向撒了果子,不一会儿就铺的满床都是了。
谢婉宁就感觉头顶上果子滚落,一点儿也不疼,倒是很有趣,更多的却是隆重,她前世只是个侍妾,自然是没有经过这个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抬眼看了下陆起淮,正巧他也在看她,谢婉宁就觉得她的脸又红了。
新房里撒帐歌还在唱着,谢婉宁有些恍惚的感觉,正巧一颗枣子掉落在俩人中间,谢婉宁坐在左侧,她就伸出手捡了那颗枣子,正好遮掩在宽大的衣袖里。
陆起淮余光里瞧的分明,他禁不住就笑了下。
撒完帐又喝了合卺酒,大家又些微的闹了洞房,就都退下去了,这些夫人都是有礼貌学识的,自然懂得这个道理,陆起淮也跟着下去了,毕竟前院儿还有宾客要招待,再过会儿应该就能回来了。
待众人都退下去后,谢婉宁终是叹了口气,总算可以放松了些,方才她总害怕出错闹笑话,此刻终于可以随意些了。
谢婉宁开始打量新房,雕花木窗上都是喜庆的剪纸,再往前就是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绣屏风,旁边立着珊瑚迎门柜,绕过屏风就是黑漆彭牙四方桌,周围一溜儿扶手椅,谢婉宁还眼尖的发现了奁台,上面的铜镜清晰分明,她觉得这屋子布置的很好,甚合她的心意。
谢婉宁把这屋子来来回回地瞧个仔细,最后就觉得无聊了,她看着燃的正旺的龙凤烛发呆,然后就觉得饿了,近半天没有吃饭,现在难受的紧。
陆起淮在敬酒,宾客很多,一人一句祝福,等忙活完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陆起淮大步走到新房,他进屋就觉得极安静,以前在女学的时候他在书案旁看书,她总是弄出些小动静,怎么如今这么安静。
他转过屏风就看见谢婉宁靠在床柱上,她闭着双眸,温婉沉静,显然是睡着了,陆起淮一面走一面想,她还同先前一样,喜欢睡觉,那时候女学里她就时常这样,还容易做噩梦。
走的近了,陆起淮就瞧的越发清晰了,她还是吉服大妆,烛火映在她的脸上,投下了长长的阴影,正红礼冠,凤冠霞帔。
动人心魄……
陆起淮也坐在罗汉床上,她的头正靠在床柱上,这样时间长了一定不舒服,他伸出手去抱她,到床上去睡会更舒服些。
谢婉宁就觉得腰上多了温热的感觉,像是在抱她的样子,她一下子就醒过来了。
睁开眼就看见陆起淮俊秀的眉眼,谢婉宁放下心来:“前院儿的宾客都走了吗。”
陆起淮就道:“都走了,你放心吧,宾客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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