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雪不过只是恍神了一瞬,锐利的刀光就从他的脸侧划过,在面上留下了一道狭长的伤痕。
刀很快,伤口上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只能感受到一阵刺痛。
眼看着第二刀将至,沈孤雪回过神来,抬手相挡。
凉亭空间狭窄,不过方寸之间。
两人默契地将动静压至最小,只是在凉亭的范围内做争斗。
远远望去,艳丽的红衣与冷清的白影交织了起来,犹如一副徐徐展开的画卷。
谢峤的情绪不定,下手狠辣却因恼怒而失去了章法,沈孤雪则是无意伤人,一直在防备,只不过出八分力。
因此一直焦灼不定,难以分出胜负。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凉亭上方突然传来“咔嚓”一声。
沈孤雪分心看了一眼过去,才发现凉亭摇摇欲坠。
方才谢峤一刀劈在了凉亭的柱子上,不仔细看是瞧不出来的,可现在两人一阵交手颤抖,泄出的灵气震荡,彻底击碎了柱子,惹得凉亭重心不稳,即将坍塌。
沈孤雪出声制止:“等等……”
谢峤丝毫不觉凉亭的变故,还以为是沈孤雪想要狡辩,于是又是一掌拍去,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先是一方瓦片摔落在了池塘中,发出了沉闷的“咚”得一声。
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般,凉亭轰然倒塌了下来。
谢峤还没收手,更来不及逃脱出去。不过以他的修为,就算被凉亭砸上一下也无伤大雅。
就在他眼睁睁看着凉亭倒下的时候,就一道冷冽的霜雪香气从面前刮了过去,紧接着感觉到腰间一紧,被人带出了凉亭的范围。
谢峤刚刚站稳,就听见耳边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
再看过去,原本凉亭所在处,已经变成了一地的断壁残垣,连池塘都被掩埋了一小半。
烟尘四起,一条倒霉的锦鲤被震上了岸,在拼命扑腾。
经过这一打岔,沈孤雪终于有机会开口解释了:“我没有想要折辱你。”他焦急道,“我从不骗人,不信,我对天道发誓!”
谢峤不吭声了。
其实他也知道,沈孤雪一向以君子自谦,从未做过一件违背本心的事情。用求娶来折辱人的方法,沈孤雪别说是做了,可以说是想都想不出来。
刚才他更多的是迁怒。
沈孤雪低头看去,见谢峤低垂着眸子神情平静,这才缓了一口气,说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若是你不想,那就……算了。”
谢峤别过脸去,生硬地说:“这件事,日后不要再提了。”
沈孤雪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失落,但还是应了下来:“……好。”
谢峤也觉得是自己反应过度了,干巴巴地说:“是我误会你了,不过……结亲还是要和喜欢的人,不必因此而勉强自己。”
沈孤雪想说,他没有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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