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虫洞内,无形的力量挤压着身体每一寸地方,决明如同潜入深海一般,只觉得肺部快要炸裂,全身都在发疼,四肢失去知觉。
“溯源一号……汇报完毕。”
说完最后一句话,决明呼吸一滞,瞬间失去意识。
重力达到极点,一切化为齑粉,肉眼看不到的物质在虫洞中高速运动,从另一个方向喷涌、重组。
蔚蓝神秘的宇宙中,一道银色流星划过炽热太阳中心,某处天空裂开一条缝,流星重重落在茂密森林中,惊起无数归鸟,远处的湖水一阵激荡,久久不能平静。
森林深处,刺眼蓝光在昏暗天际闪烁数十下,随即收敛光芒,飞速移动隐匿起来。
风怒欲掀屋,雨来如决堤。
早春初临,雨声点点敲击着树叶,昏红天色下,一辆破旧马车打羊肠小道驶出。
中年男子下了马车,手中紧牵小儿子,背着面色潮红的大儿子,撑起油纸伞沿田埂往错落有致的一排房子匆匆赶去。
见过故交之友,淳朴的村民引着男子将大儿子放在床铺上,两人寒暄片刻,中年男子随着他去见村里的里正,之后朝山脚走。
山脚处有两座青砖小院,里正走到其中一座门前将门打开,钥匙交给中年男子,男子和村民粗略地收拾干净屋子,铺好被褥,匆匆下山去接大儿子和小儿子,安置好后,他缓了口气,拱手道谢。
外面风雨正盛。
屋内的大儿子双眼紧闭,嘴唇发干,面色潮红不似正常之色,中年男子让小儿子在一旁守着,自己笨拙地从院中的水井里打了一桶水,费力烧开,裁开中衣,浸入热水后,拧干叠了几叠放在大儿子的额头上。
“爹——”小儿子怯怯地看着男子,“哥哥他什么时候醒”
男子面色担忧,“只是风寒,爹明日一早就去寻大夫替你哥好好看看。”
小儿点了点头,伏在哥哥身边,握住他微微发烫的手。
中年男子又冒雨去借了米粮,回来熬出几碗粥喂儿子喝下,草草料理好小儿子,一夜未曾合眼,天未亮便冒雨去镇上请人过来。
“本来就是耽误不得的急症,你又拖了这么久,怕是……”大夫摇摇头,看着床上进气多出气少的小孩,惋惜道:“怕是不太好。
”
中年男子攥紧大儿子的手,“大夫!”
“年岁太小,不能用猛烈的法子治,我给你开个方子,至于能不能痊愈,全看他的造化。”大夫拿出纸笔,开好一张方子,中年男子急忙叠好塞入怀中,一路送大夫去镇上,抓三副药回家,煎好药后,扶起大儿子,捏着他的嘴巴往里灌药。
第三天,大儿子的体温终于降了下去,脸色也缓和许多,中年男子坐在床边,握着两个儿子的手。
决明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叨叨咕咕。
——是穿越失败了?被带到祖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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