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珠已经很久没有用了,决明一直搜罗不到什么新种子。
在这里能捣鼓的种子决明都用它杂交试了试。杂交实验记录已经有五大本了,依照作物类别,分为大田作物、经济作物,还有常见可食用蔬菜、可食用水果。
有不少水果需要扦插技术,决明在这里没有涉猎过,所以没有什么进展,只能捣鼓捣鼓在地里生长的作物。
在这里,决明已经有三年没有吃到西瓜,十文粮铺起先是决明供给种子和粮食,早在去年就换让农民种地,决明购买他们种出的粮食。
利用中间微小的差价,十文粮铺的进项一路飘低,账房先生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算错账。
天空阴沉沉地,似乎随时要下雨,决明停止瞎想,种好菜,提了几桶井水略略撒上一些,回屋。
往年的这个时候,辛苦了一年的百姓终于得空喘口气,好好趁着冬天歇歇。
田里的冬小麦已经种上,没种的是打算让田地也跟着歇一歇,埋足肥,来年种的稻谷会长势更好。
百姓虽有很多目不识丁的,但是不能过分索取大自然的道理代代相传,早已成为常识。
瞧着天色渐渐从阴沉转为发红,冷冽的风打山边吹来,决明换上刚买的薄袄,背着竹筐去镇上买了不少菜和肉。
到傍晚时分,酝酿了一天的积雨云终于将雨水降下,秋冬交界,雨水如冰,决明拿着两把油纸伞,沿着小路去接岑父和岑朝安。
三人打着伞,忍着冰冷潮湿的寒气回家,决明已炖上了鸡汤,早早地吃过饭,分别去睡下。
刘大婶还想去闹岑家,可连日里总开始倒霉起来,不是家里的鸡舍半夜倾塌,鸡飞狗跳,就是走在平路上忽然摔一跤磕掉半截牙。
随手放在一边的东西,一眨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了,晚上睡觉,明明没有风,门框却哐哐响,还有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从门框发出来。
最诡异的一次是刘大婶一个人在院子里背对着大门,忽然被石头砸了一下,刘大婶当即扭身大骂,却发现门口空无一人。
门外的路上,也没人。
青天白日,不是人干的,难道是鬼干的?
想到这里,刘大婶硬生生地打了两个激灵,哭嚎着去山神庙忏悔,说再也不想法折腾村里的几个男娃了。
说来也怪,从刘大婶去过山神庙后,那些奇怪的事就再也没发生过。
村里人明面上没说什么,关上大门,私下嘀咕,难不成刘大婶真的是惹到山神了?
岑道年从来不在孩子们面前八卦,还是决明去找石叔的时候,听石叔说的。
村里唯一有闲心管闲事的人已经走了,决明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到底是谁干的。
决明感到好奇之余,心头一震。
——难不成,真是山神爷显灵了?
刘大婶消停下来,山脚处终于恢复往日的宁静。
远在阳县的某人放下手中的书,摸摸小儿子的脸,静静听人汇报大漠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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