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父又说了很多软话,许诺会尽快带决明和朝安回去那个大大的院子,买这几年新出的小玩意,岑朝安这才慢慢松开手,在岑道年低低的声音中沉沉睡去。
解决完小的,岑父哭笑不得,又交代决明几件来不及办的事,岑道年在屋里收拾行李收拾到后半夜才吹灯歇息。
第二天,东方刚露出鱼肚白,星子尚且挂在天空,趁岑朝安还没醒,岑道年起身把行李搬到马车上,大多数都是一些书和随笔,衣服寥寥几件,决明一早起来,做了早饭又烙了馅饼给岑父放在纸包里。
吃过早饭,岑父起身往院外走,决明忙点了灯笼跟上。山脚下的小道,马车正候着,岑父伸出手放在决明的发顶上。
“你是个好孩子。”岑父边说边揉了两把,“帮我照看好朝安,我会尽快接你们回去的。”
被岑父猛然一通摸,决明有些不习惯,呆呆地眨眼,“哦”了一声。
岑父往院里瞟了一眼,决明忙说:“他还没起来,我去喊一下。”
“不用了。”岑道年收回手,拿着决明的爱心小馅饼,踩着小板凳上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目送马车驶过小桥,消失在晨曦中,决明吹熄灯笼,转身回到院里。
本想去喊朝安起来吃饭,还没走到床边,决明看到被窝一耸一耸地,悄悄离开正房,决明去院里默默刷碗。
阳光爬上窗柩,岑朝安不用哥哥喊,自己从被窝里爬出来穿戴整齐,肿着小眼去井边洗漱。
坐在桌边,朝安闷闷地问:“以后怎么上学堂?”
“再过几天会有一位新夫子过来,接着教。”决明给朝安盛好饭菜,朝安安安静静地夹菜吃饭,动作慢条斯理,一举一动完全不似平日那样跳脱。
决明挑眉,岑父这一走,岑朝安怎么突然变懂事了?
大漠乡的夫子不辞而别一事,很快传遍整个村子,有不少人见夫子的两个儿子还在家里,纷纷好奇地来打探。
对此,决明只说了两句话。
完全事实,已请了新夫子。
岑父临走前还留了几封书信,决明按照信封上的收信人,把信件给里正、故交之友、二虎、沈县令,还给了县里一家书店的掌柜。
里正看了信后,捋着胡子沉思了半天,并未说什么,交代村里人不要慌张,岑夫子临行前请了一位甲等进士来当新夫子,束修和从前一样,新夫子在开学堂前就会抵达大漠乡,不会耽误孩子求学。
有里正发话,村里人纷纷安静下来,一位夫子走了,又有一位更厉害的夫子来,似乎和村里没有太大干系,村民该吃吃该喝喝。
沈言看过信后没多久,说自己已经在阳县任满三年,要调回京中任职,他走的那天,阳县外的桃花正开,百姓带着不舍夹道欢送,决明和朝安混在人群中,目送沈县令离开。
沈言脱去一身官服,着一身水色绣墨竹圆领袍,腰间垂着双璃白玉,骑在马上,神采飞扬,惹得不少少女心驰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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