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挥舞,都竭尽全力。
训练过后,决明小跑放下短矛,回到后面帮忙做饭。
营地中有铁锅,烧起饭来省事不少,只是不知道为何,这里的米菜不甚新鲜,只能混个水饱,不至于吃坏肚子。
等秋收过后,新米上市,应该就会好一些了。
一年四季,总不缺生菜吃,决明掐下一段生菜尝了尝,这种生菜应该是从十文粮铺流出的菜种种成的,少了一丝苦味,多了一份回甘。
这里除了盐没有其他调料,想要把菜做的好吃些,只能从火候上下功夫。决明把洗好的生菜丢进锅里,火舌舔砥锅底,几乎要烧到锅里,热油热锅,特制的大炒勺上下翻动,几下便让生菜从翠绿裹上一层油,微微透明。
撒上盐,均匀地炒开,一锅菜就好了。
天气热,离明火又这么近,连炒十锅生菜,决明额头鼻翼冒出汗珠,用袖子草草抹掉,决明用浸了水的布将锅里炒好的菜倒进一旁的饭桶里,接着炒下一锅。
早上还好,中午还要跟着切菜炒菜,一天下来,整条手臂僵硬又酸痛。
怪不得于文说在这里能吃饱,就是累一些。
做完晚饭后,决明坐在大通铺的边上,脱下鞋。
脚底被挑开的泡被汗水浸的发白,这里没有药,只能捱着,等它自己变好,磨出茧子后就不怕脚底会长泡了。
磨牙小伙从帐篷外蹿进来,见决明在一边坐着,笑呵呵地一边拿自己的东西,一边问:“凯哥?去河边洗澡吗?”
决明盯着自己的脚,脚趾动了动,扯到伤口一阵疼痛从尾巴骨直窜脊骨,决明心里苦。
不管脚多么痛,澡还是要洗的,决明问:“在哪?”
磨牙小伙说:“不远,就在营地后面那座山地下。”
“走!”把布缠在脚上,决明拿了换洗的衣服搭在肩上,一瘸一瘸地跟着磨牙小伙走。
营地不远处的确有座坡势较缓的山,山上树木葱葱郁郁,山下河水碧波荡漾,河水被被营地截断一截囊括其中,平时吃水从上游取用,洗澡在下游。
河两边没有打理过的地方生着一人高的芦苇茅草,磨牙小伙到河边,衣服一脱一扔,一挨着水,呲溜滑进河里,伸着胳膊招呼决明快下水。
河里有不少人,河边陆续还有人下河,熙熙攘攘地如同赶集一般。
这跟在大澡堂洗澡一样!决明接受不了,抱着衣服挪远了一些,扒开芦苇,扯断几根让它倒下去,在芦苇里脱掉短袍和驼色长裤,蹬掉靴子下水。
河底尽是细细的沙子和一些黑泥,鲜少有石头,决明弯下腰,把缠在脚上的布扯下来在河里洗了洗,接着洗胳膊。
被太阳晒过一天的河水温温地,泡在里面很是舒服,决明抬起胳膊,在海上航行三年,只要露在外面的肌肤,全被晒得发黑,怪不得那几个兵卒会把自己认成郭凯——想来郭凯皮肤也是黝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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