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倒也是说了点厉害的东西。司南眨了眨眼,“大人以前是不是……有很多情人?”
话音刚落,脑门就收到了一点也不留情面的暴栗。
“我没有喜欢过人,”唐蒲离认真地说,“你是第一个。”
“那那那那那你还跟太子、还跟容歌他们……那个,那个什么……”
“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唐蒲离现在觉得后悔极了,要是知道自己将来会喜欢上这么个干净的孩子,那些戏……他突然有些自嘲地想起来,按着自己的性子,怕是即使知道,也不会改变做法吧。
“过去我改变不了,但我保证,之后不会再有。”唐蒲离看着他的眸光浮动起来,好像被轻轻拨动的涟漪,“你会因为过去而讨厌我吗?”
这眼神,小心翼翼中带着些愧疚,愧疚中带着些可怜,可怜中又带着些撒娇的意味,非常精准地掐在司南心中最软的那一块,闹得他满脸通红,语无伦次地摆着手。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
唐蒲离慢慢眨了眨眼,将心底的悔意和悲伤藏了进去,露出了拿手的笑容,扯开了话题。
“那小南南,你是不是有些事该跟我解释解释啊?”
“你——”
“别逃。”唐蒲离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腕子,笑眯眯道,“刚刚你为何说谢公子是骗子?”
“但是放火烧船是真的,我们得赶紧找窗子或者想办法逃出去。”司南想挣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力气出奇得大,挣脱不能,反而再一次被他揉进了怀里。
“我知道他要杀我,也知道他要烧船。”唐蒲离搂过他的腰,贴着他的背,摸了摸他的裙子,“不过我很好奇啊,你到底是有多讨厌谢平凉,不惜穿着裙子来上船找我?”
来了来了。司南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脸找个地缝钻进去,明明被袁望喜或者容歌看见并没什么感觉,为什么在他面前就……
“你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唐蒲离的话音里带着无奈。
“谢平凉就是个骗子!”司南豁出去了,侧过脸看着他,“我先前确实瞒着大人事情,是因为我以为那不是什么大事儿,但……”他抿了抿唇,踌躇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口,“十二年前京畿的那场火灾,我应该就和大人认识了。”
司南感觉唐蒲离的眸子里有很深的东西,他没有表现出他所想象过的震惊神情,却充斥着很多别的情绪,失而复得的喜悦、伤痛过后的悲泣……再多他也看不懂了。
就好像隐忍多年的东西,在某一刻突然爆发了,却因为爆发的声响太大,震耳发聩到了天地寂静的地步。于是一切又划归进了眸底的深色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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